备热水。 这一句倒是提醒梓妤,她凝视着烛火的眼眸忽地抬起,在烛火跳跃间心头也猛然一跳。 太子刚才喊了她一声姐姐,声音很低,但那个时候两人是受人关注的,不知有没有人察觉。再者,即便没有人察觉,她扑出去救太子是出于姐弟情,不受控制的下意识行动。可是别人看着呢,又该怎么猜测。 她咬了咬唇,在绿茵为自己检查伤的时候也没有吱声,小东西跑来逗趣她也没有理会,不断地回想其他的人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 在她心如乱麻的时候,一声尖叫划破夜空,清晰地传到她耳中。 她被这尖叫惊得一凛,绿茵给她擦药的手停在半空中,转头看向帐子外,也是被吓一跳。 不一会,帐外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有喊着要快去禀报给陛下。 “绿茵去探探什么事。” 怎么有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不安。 绿茵嗳地应声,匆忙走出去,不过片刻便又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好:“姑娘,丽嫔死了……被狼咬死的。” “丽嫔,被狼咬死了?!怎么会闯了狼进去!” “不知道,宫人发现的时候丽嫔已经断气倒在血泊里。丽嫔没去宴会,说身体不舒服就睡下了,结果就一睡不醒了。” “狼呢?!” 绿茵摇摇头:“听说是没见着狼的身影,但是帐子后头破了一个洞。” 说着,绿茵自己打了个寒颤,想到侯府的侍卫把帐子都围一圈,悄悄放宽些心。 “姑娘,你说还有没有遗漏的野狼。” “事情不对。” 梓妤扶着桌沿站起来。 这后面虽然女眷都走了,但加的帐营里也还有丫鬟什么的,为什么偏偏闯进了丽嫔那里,把丽嫔咬死了。丽嫔前不久才得罪了她和太子。 她表情再严肃不过,被帝王喊去的许嘉玄此时回了来,握着刀柄三两步就走上前。 他身形把烛火的光都挡了大半,剑眉皱着,似化不开的一片浓墨,面上是有几分不高兴的,和她说:“刚才可有摔着?”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陛下那头怎么说?” 许嘉玄见她答非所问,伸手去撩她袖子,才往上掀开一些就看到雪白的肌肤上有红肿的细划痕。 他眉心皱成一个川字:“你冲出去做什么!” 梓妤抬着头,又是答非所问:“你刚才是不是有听到太子说什么。” 许嘉玄神色一顿,没想到她先提起了。梓妤见他迟疑的片刻,知道自己猜中了,慢慢收回手,吩咐绿茵:“你把小东西先带出去,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她一副谨慎的样子,反倒让许嘉玄十分不自在。等到一人一鸟离开,他拉着她坐下,侧头便见她眸光灼灼望着自己,那明亮的光华让他又沉默。 他确实是听到了,在皇帝那儿都在琢磨,太子那一声长姐是什么意思。 太子唤她长姐,那说明她比太子年长,可是她与太子是一年的! 太子生辰也在她之前,怎么就成了她是长姐?! ——长姐! 这个称呼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梓妤慢慢地开口,看到他脸当即黑了下去,她扯着嘴角笑了笑,“毕竟你也有事瞒着我。” “我瞒你什么事了?”许嘉玄为自己叫屈。 当年与陈家的事情不也告诉他了,哪里还有什么好瞒的。 哪知梓妤低头,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说:“你昨晚不就是瞒着我又在查太子的事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