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好止血药,她把棉布给撕下来一圈圈给他缠好。 又转身翻出被雨水淋得半湿的飞鱼服,走到火堆边上搭起来烤着。 “你走得着急,我就给你带了衣裳,倒是用上了!” 语气是埋怨是生气。 这人九死一生都不知道要爱惜自己的。 许嘉玄侧头看了看在火边忙碌的身影,心里刚才憋的那股怒意很奇妙的没有了。 梓妤搭好衣裳烤着,走回来,命令地说:“把裤子脱了!” 他身上都是泥和水,实在是狼狈。 许嘉玄听到裤子二字,刚刚转好的脸色又黑了。 梓妤后知后觉,瞄了他一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去扯了他裤带。 许嘉玄:“……” 她这是扒裤子扒上瘾了?! 等到许嘉玄披了被子坐到火边的时候,梓妤的唇是肿着的,要不是他还顾及着她身子,怕她在外边是受害喜的苦,非得就地把人给办了。 梓妤摸着唇,那眼睨他表示不满。 许嘉玄随手捡了柴丢到火中,听着木头接触烈火的噼啪声响,低沉的说:“前边淹了,寿昌显的人险些没能赶出来。赵利他们利用完四皇子,又利用二皇子,炸了堤坝。” 听到赵利,梓妤心头一惊:“你遇上他了?!” 许嘉玄点点头,把这一路的事情告诉她。 梓妤听完后,神色极难看地说道:“他们散播谣言,其实是趁着人心惶惶来招私兵,我让人寻你就是说这一点。这是不是又是赵利做的?!” 许嘉玄就想起赵利死前的表情。 讥讽,不屑。 他们居然还做下这些事情! “人可能被藏在山里,又或者走水路先走了!” 赵利能伪装商人,那么肯定有船,河道衙门不作为,被他们私运出去极大可能。 但是也不能一时就运了那么多人出去! 多半是藏了一部分在山里,他就是从山路后再转的官道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刷地站起身,够了衣服穿上又要走。 “你这个时候还去哪里?!” 他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救洪的人再赶不到,寿昌往下的县城都会被淹没,起码要淹没两县,河水才能借道排到海里。寿昌的百姓还在后头,那些被藏着的百姓要是不能及时疏离,极大可能也要死在山里!” 没有吃,没有喝,不被困死淹死,也得先饿死! 梓妤犹豫了片刻,转身去拿了上药,一股脑的包好,塞到他怀里:“你去,但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和道长一块往前再走走,要是离洪水近了,我们自然会掉头走,你不要担心。” 他转身,想要让她回去,可是看到她坚定的眼神,还有她方才担忧却还是一句相劝的话都没有。他不知怎么想起前世她毅然进入皇城的样子。 他抬手去摸了摸她脸颊:“好,但是你记得你说的,遇到危险要转身就跑。” 既然相劝没有用,那唯有让她知道自保。 说着,他手慢慢落到她小腹:“我们先前有胡闹,所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梓妤一愣,手贴上他温热的手背,笑了:“好,你也记住了,不能跟之前一样逞强。” 两人正说着,外头传来阵阵马蹄声。 听着动静,他们对视一眼,当即手牵手走出屋。 暗夜中有人疾驰,看到这边的火光减了速度,侯府的侍卫和锦衣卫都拔刀警惕,等看到领头的人一身盔甲,都纷纷松了口气。 “范总兵!” 梓妤欢喜的喊了一声。 许嘉玄沉重的心情总算是轻松一些。 此时前来的不但是范总兵,连带着陈大老爷都来了。 见到自己这个任性的外甥女好好的,这才算是松了眉头。 “我们半途就收到你派人来送的消息了。”陈大老爷先上前把重要的事情说来,许嘉玄便说道:“我还在寿昌那里遇到一些事情,还请总兵和陈大人借一步说话。” 众人就进了屋,商议此次救灾一系列的章程。 而在众人都在为洪水的事情奔波时,被派去淮安的货郎袁青和一名锦衣卫正在淮安,站在衙门对面的一个巷子暗处抬头看河道衙门那块大匾。 他们两个要怎么才能将东西给取出来啊,已经好几天了,他们硬是没有想到招完成这个任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