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最后一点值钱东西,给夫妻俩当谢礼。 许嘉玄黑着脸看梓妤一样样给推回去,说得口干舌燥, 声音都哑了, 也还是有百姓给递上东西。 让他忍无可忍的还是身边有个一直念叨的小孩儿。 “师傅,您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啊,我已经回扎马步了。师傅您看, 我是不是扎得很牢固。” 许嘉玄面无表情扫了眼这个自己就封了徒弟的小屁孩子。两条腿都在发抖,这是什么马步, 他是准备上茅房吧?! 他的耐心被消耗殆尽,终于冷脸大喝一声:“黄立伟!” “属下在!” 才换过衣服的黄立伟立刻从百姓堆里头挤了过来。 许嘉玄上前去把梓妤给拽回来, 头也不回地吩咐:“以后此为禁地, 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喧哗,违令者军棍二十!” 黄立伟闻言回头看了眼还想上前的百姓,这命令可真是够难为他的。 想法还没有落又听到上峰说:“把这小屁孩给我丢回去给他父母!” 梓妤被拽进帐子里, 就听到外头嘶声裂肺的哭喊:“师傅!您是不是嫌弃徒儿笨啊!师傅啊——” 再回头一看许嘉玄,一只手已经狠狠抓在椅背上, 指节被他用力握得咔嚓作响, 可见是真的生了气。 梓妤哭笑不得:“都是淳朴的百姓,你不要往心里去, 他们爱你敬你, 想要报答你为他们做的。” 然而许嘉玄却是回了句:“你一定要生个女儿!” 要是生了刚才那样一个儿子, 很可能被他掐死! 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句,让梓妤错愕半天,才知道他其实被一个小孩子缠成这样,靠着他肩膀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算不算一物降一物。 许嘉玄安全回来,带回来的消息有好有坏,梓妤跟着他回了趟杭州城,去见陈大老爷。 两人就着杭州的情况议事,她被大舅母拉到后衙的小厅里。 “先前老太爷说你要过来,可把我吓一跳。我想着我这也是前脚刚到,你就跑来了,以为是家里有什么事情。” 陈大夫人是来给夫君收拾东西,为长子大婚一同再回京的。 哪里知道会遇到有人丧心病狂炸堤坝的事情。 梓妤看着大舅母打开食盒,端出两碗汤面,上面撒着辣子和翠绿的葱花,香气诱人。 她也不客气,结果递来的筷子就挑了面线吹了吹放嘴里:“舅母的面条做得劲道,好吃。” 陈大夫人见她不接话,拿眼睨她,又怕她烫着,让慢点吃。 正说着,她突然就站起来,笑吟吟捧上另外一碗面条走出去。 竟是端给了许嘉玄,还朝看得一怔的舅舅说:“他一路赶回来,连饭都没吃,舅舅别介意,面条冷了就黏一块儿了。” 陈大老爷失笑。 先前听闻唯一的外甥女嫁给了京城这个煞神,他还焦急了一阵,后来许嘉玄算是帮了陈家一把,来江浙又为太子身受重伤。他对此人的偏见慢慢消退,洪水一事,也是许嘉玄帮了大忙,如今外甥女还老母鸡一样护着人,他这当舅舅的哪里还不识趣。 遂笑道:“许同知是辛苦了,快趁热吃了,边吃边说。” 梓妤这才放心离开,在后衙吃了自己那碗面条,撑得站起来走了好几圈,踱着步和舅母说家事。 “如今杭州这样,恐怕舅舅要离不开。大表哥六月中旬就该娶亲了,您这边准备怎么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