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禾看着她的模样, 惊疑出声:“妈, 这是怎么回事?” 秦香莲抬眸,看着她有些苍白憔悴的面色,几秒,吐出一口气, 眼神闪烁, 摇了头:“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 头发炸的跟鸟窝一样, 脸上也被抓出好几道红痕。 一看, 就知道跟人打了架。 秦香莲不是不讲理的人,从小到大,记忆里她每次打架,都是为了维护家人, 她长大后, 就很少见她跟人打架了,似乎每次打架, 都是为她。 这次,想起今天外面那些流言,也怕是,为她。 就算她不说,她也猜的出来。 看着秦香莲被人抓出的好几道红痕,一时之间,积攒了一下午的愧疚再次涌上心头,搬走的念头霎时在肖禾脑海里疯狂生长。 夜色微沉,肖家楼下。 裴致到的时候,小区里车并不是很多,他一路开进了小巷,刚停稳车,就看到不远处,肖家楼下,一群人正围在一起,不知在争吵什么。 关上门,下车。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群人在拦着中间的一个人,那人头发炸成一团,衣衫凌乱,满脸凶相,像是刚刚跟人打了一架还怒火未平。 裴致听到她嘶吼的声音,像个泼妇:“秦香莲,你有种下来!你有种继续跟我说!” 身形有点熟悉,声音也有点熟悉。 裴致走过去,盯着那张侧脸看了几秒。 想起来了,是李丽梅。 之前被他派人收拾过的那个苍蝇屎一样的女人。 他微微蹙眉,就听到她继续破口大骂:“你别以为你过的比我好,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女儿二十大几都嫁不出去,好不容易靠着孩子死皮赖脸嫁给那个有钱男人,现在还不是被灰溜溜的赶了出来——” 她没察觉到裴致的存在,骂的特别大声,特别难听,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怒火都用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边上的人拉她的拉她,劝她的劝她,都不能阻止她泼妇一样的行为。 裴致静静的看着她,眼里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沉的像是有墨在翻涌。 半晌,阴沉到极致,他冷笑一声,走上前去,打断了这场闹剧:“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一个高大的身形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张如同雕刻的精致五官,那股清冷孤傲的气质,那种由内而外的矜贵气息,任何见过他的人都忘不掉, 几乎是一瞬间,李丽梅就认出了他。 正是刚刚她口中的那个有钱男人。 那个一句话都没说,一个眼神就让她丢掉了工作的男人。 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 难道真的只是她猜错了? 肖家那丫头只是回家养身体? 想到自己刚刚口无遮拦说出的那些话,看着男人的脸色,李丽梅浑身嚣张的气焰像是被劈头盖脸淋了一盆冷水,霎时消失的半点不见。 浑身抖了一下,腿一软,她面如土色,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 裴致没看她,径直绕过她朝里走去。 走出两步,在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李丽梅要跑的时候,裴致漫不经心的回头。 夜色下,男人一双眼睛凌厉而漆黑,落在人面上比夜色都凉:“有必要解释一下,我跟肖禾确实是离婚了,不过是她提的,我不愿意,我正在追她。” “虽然她暂时还不是我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什么阿猫阿狗就都可以来欺负她,有我在,谁敢欺负她,哪怕是一根头发丝,我都不会让那人好过。” 话毕,他散漫的收回视线,目光从李丽梅面上收回。 李丽梅打了个寒颤,腿一软,就摔倒在冰冷的地面。 可男人的面上没有一丝的怜悯和宽容,他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残忍的笑,转身上楼。 敛了浑身的戾气,换上温和的神色,裴致站在门口,盯着那道门板,竟没由来的紧张。 太久没见了,不知道肖禾会不会怪他懂的太晚。 但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忐忑的抬手,敲门。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