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送到的时候,我正在刷牙。 难得放一天假,我睡到中午才醒,躺在床上点了最喜欢的那家鲍汁捞饭后,我又刷了好一会手机,眼看着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一点,我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 敲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外卖小哥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听着有点模糊:“您好,外卖。” 我叼着牙刷和满嘴泡泡就去开门,拖鞋在地板上趿拉出清脆的声响。 打开门看见对方脸的一瞬间,我惊呆了,外卖小哥也惊呆了。 虽然有设想过再度重逢会是怎样一副场景,可真当我再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时,我还是有些心慌了。 外面穿着蓝色骑士服,头盔上还贴着一枚竹蜻蜓的外卖小哥,居然是我的前男友,徐煜。 这一刻,我穿着可笑的粉红草莓睡裙,头发乱得像一团鸡窝,嘴里的泡泡还在不断发出细小的炸裂声响,整个口腔都是薄荷的辛辣感。 我就这么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忘了该作何反应。 我没想过会再遇见他,更没想过我俩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 他显然也是一样,脸上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和愕然。 我俩就这么面对面站着,静默得像是两尊雕像。 约莫过了半分钟左右,我才讷讷地含着牙刷模糊说了声:“嗨。” 他也回过神来,僵直着手臂把手里的外卖递给我,声线低得有些喑哑:“祝您用餐愉快。” 说实话看到他的瞬间我幻想过我们两人之间可能会发生的对话,但在听见他这句不咸不淡的问候之后,我内心的所有期许瞬间被磨灭。 我尴尬地勾起唇角,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回了句:“谢谢。” 他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再看我一眼,只是漠然地转过身,离开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高大挺直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手里的外卖被紧紧攥得不成样子。 我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冷漠,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其实说起来,当初我俩分手也并非是因为哪一方变了心,恰恰相反,我们情比金坚得身边所有的朋友都觉得我们不走进婚姻的殿堂都是天理难容。 徐煜人长得帅,脾气好,又上进,对我又极好,有这样的人作为男朋友,我哪有那贼胆去挑他的毛病。 甚至直到分手的前一天,我都还在考虑我们的婚礼是选中式还是西式的。 转身合上门,我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扔在桌子上,整个人胃口全无,颓然地坐在床边开始发呆。 我俩分手的那天,A市下了一场数年难遇的暴雨,窗外寒风呼啸,天阴得不分昼夜,我和他做了整整一下午。 二十多平的出租屋凌乱不堪,我把他压在逼仄的沙发上,牙关狠狠合在他的肩膀,扑簌簌落下的眼泪丝毫不受控制,我甚至分不清嘴里到底是他的血还是我的泪。 他愣是一声不吭,全程只是紧蹙着眉任我在他身上肆意发泄,挺进的动作却一次比一次更加凶狠。 那个下午我们试遍了能想到的所有位置和姿势,喘到嗓子都嘶哑得不成样子的时候,我想的是,要是就这样死了也挺好的。 到最后我几乎都记不清自己是睡了过去还是昏了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