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伸手揉了揉她的大脑袋,“疼不疼?” “不疼了。”似玉见他似乎不饿,便也放了心,她仔细观察了下他,见他情绪有些低落,不由斟酌了一番问道:“道长,你师父是不是不让你走?” 沈修止看着馒头上的一排小牙印,想起以往的鱼,眉眼瞬间弯起,眼里满是笑意,闻言视线一顿,似乎又想起了他师父说的话,良久才开口道:“我们过几日就可以一道离开了……” 似玉见他刚头笑了,便也不再担心,滑下他的腿,往地上一趴,“道长,这地方阴气森森的,很容易飘出什么东西的,我在这处保护你罢。”说着,她毛茸茸大脑袋一歪靠在他脚边,小小一只没半点威力,却还想着一步不离地守着她的心头肉。 沈修止见她软绵绵地趴在他身旁,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浅笑,忽而又微微落下,他薄唇轻动,终究没有说什么。 他伸手拍了拍她肉乎乎的小屁股,“回屋里去睡,免得着了凉。” 似玉闻言可不理会,完全当作没听见。 沈修止见状唇角不自觉弯起,见小小一只还躺着,便伸手轻轻推了推她的小身板。 似玉被硬生生往外推去了些许,连忙变回了人形靠进他怀里,“道长,夜深孤寂,这处又没有人,你一个人坐着多无趣,倒不如我在你身边陪陪你,聊天解闷打发打发时间呀~” 她这模样动作倒是和这话有几分相称,唯独意思却真真是字面上的意思。 沈修止低头看向她,视线在她细嫩的面上流连几番,想起了他师父的话,忽而开口轻声问道:“有温暖舒服的床榻不睡,非要陪我坐着是为何?” 似玉起身伸手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道:“我就你这么一块心头肉,我自然是要陪着你的,你在哪里,我当然也要在哪里。” 沈修止闻言抿唇轻笑,面上笑意越盛,夜半石室里透上来的寒冷不知不觉间散了干净。 三日后,洵凌不再让沈修止静思,也同意了让他离开浮日观,不过这事太过突然,况且又恰逢五年一度的道会,便要求他等那次道会结束后再离开。 沈修止又怎么会不答应,特意又带着似玉去拜见了洵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自然要让师父见一见自己的娘子,只是婚事暂时还没有办法准备,因着这场道会,他们还需要浮日观住些时日。 午间饭后,似玉趴在床榻上看外头的风景,沈修止这屋里什么可玩的都没有,枯燥得很,不过好在她以往的日子更枯燥,这处的风景比那庙前不知好瞧多少倍,窗外几朵有了灵识的花,很是不喜似玉,见她挡着沈修止那张脸,皆七嘴八舌让她这只破狮子滚,以车轮走动的速度滚开。 似玉偏生故意挡着,惹得几朵花险些气歪了枝干,哭闹得越发凶,她咧嘴露出一抹坏笑,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沈修止取了一只木匣子,木匣子上没有多余的花纹装饰,看着有些年头了。 似玉有些好奇,凑到他跟前去看,见着了里头是一叠的银票和几锭银子,当即伸手探到匣子里,抓起来一枚银锭子,“道长,你有好多银子呀,不如我们出去潇洒潇洒?” 沈修止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从她手中将那块银锭子拿了回去,淡声道:“不准碰。” 似玉蔫巴巴的收回了手,一脸不开心,突然又想到了一茬,不由侧身坐上桌子,越显身姿妖娆,杨柳细腰,穿着绣花鞋的脚儿微微翘,露出一抹细白的脚踝,无端勾人。 她身子前倾凑近他,兴致勃勃问道:“这是道长的老婆本吗,我听说那些公子书生,到了年纪都要存老婆本,好娶个娘子回家暖被窝,道长也是从小存起来的吗?” “胡说什么。”沈修止一个修道用不着多少银钱,这银子便也放在没动,不过现下也确实是这么个用途,闻言一阵面热,垂眼不看她,伸手将匣子里的银钱全部拿出来,放进钱袋里头,再一抬眼见她这般坐姿,起当即开口驱赶道:“下去,以后不准这样坐在桌子上。” 似玉见他突然又凶,一时摸什么不清头脑,只得慢慢悠悠下了桌案,见他拿着钱袋往外走去,便也一道跟在他身后走。 沈修止才走了几步便顿住脚,转身与她交代道:“我有事去去便回。” 似玉见他不带她,一时有些担心,连忙凑到他身旁,似乎恨不得黏在他腿上,“道长带我一起去嘛,我可以保护你~” 沈修止闻言眉眼一弯,声音也轻柔了许多,低头在她细嫩的面颊上轻啄一下,“听话,我很快就回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