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没法再说的,他既然已经成了仙,必然也知晓那不是他的错觉,而她也确实来过之后又离开了,甚至连一个念想都不愿意给,断得太过干干净净。 若是真心喜欢他,又怎么会这般决然离开? 二人心知肚明,有些东西揭开了这层窗户纸,就没有那么美好了,自欺欺人或许也是另外一种活法。 他不过微一停顿,便转而说起了别的,“往日那几盆花不知什么时候修成了脚,有一日起来便只剩下了空盆子,也不知这些灵怪去了何处,否则你还能见见它们……” 似玉眼眶微微润湿,听着他的话只觉心口酸涩,他越是这样粉饰太平,轻描淡写,便越是让她心生愧疚,亏欠至极。 “是不是困了,想不想泡个澡?” 似玉闻言微微点头,姑嵩抱了她片刻,才有些舍不得似的去了外头灶房,原本一个净衣诀就可以解决的事,他却偏偏要亲力亲为,仿佛这样才觉得安心。 似玉见他在生火,也不好闲着什么都不干,连忙跑到院子里的井旁,拉绳舀水倒进桶里,抬到他那处。 姑嵩生好了火起身走来,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水桶,像相公宠溺勤劳的小妻子一般,低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温声道:“真乖,你去里头歇着,让我来。” 似玉的脸颊突然被他亲了一下,一时怔住,见他去了灶房便温顺地像个小妻子般,乖乖站在一旁等着。 待水烧好后,似玉先洗了个战斗澡,便被姑嵩拿着布慢条斯理擦干,亲自给抱到了床榻上去。 似玉一沾上被子,便快速钻进了被窝里头,燥得满身通红躺在被窝里,这人好是不知羞,她泡个澡非要站在旁边看,这样直勾勾看着,叫她哪敢放开了胆子泡? 姑嵩就着微凉的水洗好后,掀开被子躺了进来,伸手搂过她抱在怀里,又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看着她的眼神极为温柔,今日他似乎很开心,眉梢隐隐染了笑意,都能叫她看出来。 似玉本以为他刚头那样看着,洗好必会寻她做那档子事,却不想他规规矩矩抱着她什么也没做。 她乖乖的窝在他怀里,“你今日是不是又要修生养性?” 姑嵩闻言一顿,“我如今已经不是清修的道士了,何需修身养性?” 似玉犹豫了片刻,抬头在他耳旁问道:“那你今日不需要吗?” 姑嵩搂着她的手微微一紧,温香软玉抱在怀如何不心猿意马,他想了想还是勉力克制着,“我怕你身子吃不消……” 似玉一时颇为羞涩,“我身体恢复很快的,现下没什么,你不要太用力就好。” 姑嵩当即翻身压上她,眼眸极亮,身体炙热地都要叫她融化了去,低沉声音却温柔至极,“我一定不用力。” 清晨湖面的烟雾还未散去,临水的一茅庐之中幽幽琴声传出,在水面之上轻转,流连于山水之间。 身着清简衣衫的青年缓步从山林之中走来,步伐不快不慢,转眼间便到了眼前,他在茅庐之外默站了半响,似在听着琴音。 茅庐之中坐着一个男人,已过而立之年,见忽然有客来访似乎有些意外,他停下抚琴的动作,起身站起看去。 来人清简布衣,眉眼干净清隽,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清冷沉稳气度,实属不易。 浔邺伸手作揖,礼节周到问道:“敢问公子何事造访?” 青年闻言不语,看他半响,才提步走进茅庐,“步行山林难免生渴,山水之间苦无人家,闻得琴音,故来向先生讨一杯茶吃,不知先生可否应许。” 浔邺闻言便觉他不是来讨茶水喝这般简单,思来想去并未曾见过此人,他隐居山林多年,也没有什么多少故人朋友,若是知晓自然能认得出来,便也当作是寻常客人,热情好客的笑言,“寻常小事不足挂齿,小兄弟稍等片刻。” 浔邺转身往屋里走去,他变成了凡人,反倒成了陌生人,母亲弥留之际的遗憾和恨终究还是随着时间淡去…… 姑嵩静静看着,片刻后,眼眸微转,身影渐渐模糊,如一片烟云消散在茅庐之中。 浔邺从屋里端出了一套茶具,却见茅庐之中已经没了人,他一怔,“小兄弟?” 周遭空静的没有人应他,那人仿佛只是来看他一眼,吃茶一事不过是个借口。 他放下了茶具,心中生出几分奇怪,不远处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女子,出尘不染的美貌世间少有,看着他美目惊讶,“陛下?!” 施梓漆回了蓬莱便背地里派人去寻天帝,却不想没有一个人知晓天帝休养的地方,一时更加疑惑不解,便使了蓬莱密踪术跟着姑嵩。 阴差阳错间竟然得知了这么大个秘密,姑嵩竟然把天帝弄到了凡间?! 他难道……难道要夺位?! ☆、第23章 清晨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