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天族子嗣出生百日皆有此一礼,也算是天庭动荡之后的大喜事。 似玉心中忐忑非常,天族子嗣入薄,百仙观礼,根本无法避开,一时叫她心中担忧,却又不敢与姑嵩讲。 天帝先前的事揭穿出来,善后一事就已经费了不少力气,他如今刚刚坐上天帝之位,压力可想而知,且政务上又如此繁忙,又如何能将这些忧心事在往他耳朵里头灌。 不过姑嵩再忙,折腾她的时间却总是有的,忙里偷闲时不时便来一遭,可比往日还要让她操劳,多少有些吃不消,便也没了力气再去忐忑忧心,索性便完全不管了,反正有姑嵩这个磨狮精在前头挡着。 玉阶之上滚滚白云翻卷而来,万道金光从云上而过,镀上道道金光。 似玉早早便到了,只是碍于禁足令,只能避着仙家在殿后看着。 殿中的仙家也早早到齐了,满满当当站着,一眼望去几乎望不到尽头。 似玉这个角度能将殿中情形尽收眼底,远远便看到了坐在玉案前的姑嵩,清冷端方,一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昨日夜里要是也这样就好了,今日不会累得她险些没爬起身来。 时辰已到,殿中渐渐安静下来,礼官开口念道:“天族血脉,湖生相承,见如尘沙,望若星辰,世世代代,繁不可数。” 威严庄重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前头礼官抱着满眼稀奇的小家伙,往殿中缓步走去,站定在巨大的鼎炉前头,那鼎炉冉冉升起的烟,缥缥缈缈往上而去浮在巨大的宫殿中,如登幻梦仙境。 似玉透过朦朦胧胧的烟看着,一时间只觉岁月过了好长,长到日月更替,轮回数世,而她身边的人一直没有变,从来都是他,心中突然说不尽的满足幸福。 礼官端过仙侍手中的木盘,恭敬走到姑嵩面前放下,木盘上翻开的书册空白无字。 礼官拿过古老的笔,双手奉平,“还请天帝陛下此间书写入薄。” 小家伙看见了爹爹很是欢喜,只伸出小手,嘴上咿咿呀呀想要姑嵩抱着举高高。 姑嵩看着奶乎乎的儿子,清隽干净的眉眼渐染笑意,伸手接过了礼官手中的笔。 鼎炉上飘飘渺渺的烟气瞬间变成了一册书,上头一字一句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古老的字书写着历代天族的血脉传承,烟气汇聚成的书一页页快速翻动着,最后停在了一片空白,留白待书。 姑嵩提笔正要书下,忽听一人扬声喝道:“且慢!” 姑嵩笔下顿住,殿中骤然一静,所有人都转头看去,皆是不明所以。 似玉心一下子高高提起,连忙往声音来处的方向看去,那开口喝止的仙家极为面生,她往日从来不曾见过,不知是何来历,一时紧张万分。 姑嵩抬眼看去,面色依旧平静,仿佛半点不担心此事被揭穿,“仙家开口打断,所为何事?” “微臣心中有一疑问,不吐不快,敢问陛下如今是以哥哥的身份还是以父亲的身份,书名小殿下入薄?” 殿中突然安静下来,片刻后一片哗然,如沸水经开了锅一般嘈杂惊愕。 似玉闻言脸色骤然苍白,身子微微一晃,勉力强撑着才没软倒在地。 姑嵩闻言半点不觉惊慌,端得是从容不迫,他慢条斯理放下了手中的笔,目光清淡看向他。 似玉心下慌张非常,忙提步往外头冲去,身后的罄衣吓得不轻,“娘娘!” 一旁伺候的仙侍连忙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娘娘万不可现下出去,这一出去可真是将这话钉在了板子上,半点翻不过身去!” 似玉急得面色煞白,自然也知晓个中利害,只得站在原地不动,看着现下这一场面无计可施,干着急。 仙家中有人不敢相信,当即开口质问,“这位仙家所言究竟是何用意?” 那位仙家淡笑不语,看着姑嵩面露不屑笑意,“这就要问我们陛下了,究竟先前的天后娘娘背地里做了什么,才会有一个这般像哥哥的弟弟……” 殿中仙家皆不敢开口言说,唯有萧柏悯身后的施梓漆将话接了过来,“这样的事怎么能听一人之言,还要多听听旁人所言,我今日早间正遇到了一人,说得正巧和今日的事搭上了边……” 萧柏悯闻言转头看向她,唇瓣微动,却终究没有开口说话,亦没有拦阻。 施梓漆从人群中走出来,空灵悦耳的声音在殿中响起,无端惹人信服,她本就生得这般好模样,说什么话都会有人愿意听,更何况她说的确实不是假话。 殿中被押上来的一人,正是那日被姑嵩责罚后遣出宫中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