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抹着额头的汗水走了出来,他见康慧始终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眼里又划过一丝惊诧。 他缓缓靠近康慧,弯腰把康慧的手捧起来,用大拇指一点一点地刮擦着康慧的掌心,被火焰灼烧的掌心里,血迹早已凝固,剩下斑驳的伤痕错杂盘亘在掌纹里。 一簇火苗在他的指尖悄然点亮,沿着康慧的指缝缓缓生长出微弱的火势。 他低声说道:“贺兄不会医治你置气留下的伤痕,也不会打开朔月洞让你学习,这串佛珠交给你,若是学习无聊了,就用朔月洞消遣。” 随后又慢慢吞吞地补充:“贺兄私下惩治孚渡,我也不能质言他。照顾你的事,他也帮得上忙…” 康慧语气也随着伤口愈合而渐渐平静下来,“我什么都学会了,不需要谁来照顾我,你只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敢。” 知叙握住康慧的手稍稍愣了一下,似乎是被戳中心事一般,一时语塞而无法回答。 康慧从知叙手中一下抽出,佯装毫不在意的样子,朝知叙挥挥手,“你走吧,忘掉一个十八岁碰见的人,对我来说很简单。你履行你的职责就好了,不用在意我。” 红线生长的刺痛感愈渐强烈,知叙当下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红线蔓延生长的尽头,在一点一点地相互汇聚,他屏气凝神感受这可怕的一切,心惊胆战地看着康慧转身离去。 他徘徊在魂迂门前,犹豫着应对佛祖的说辞,是自甘扛下着些本不属于自己的罪行,还是诚实地和盘托出… 贺肃诘盘腿坐在卧房门前的桃树下,闭眼倾听着空气里细小而不易察觉的花瓣零落的声音。 听见康慧缓慢的脚步声以后,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他去认罪了?” 康慧神情沮丧地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答应道:“嗯…” 贺肃诘则是拍拍康慧紧扣的肩膀,耐心开解她,“也无妨,我们说的他都不信,还得要佛祖开口,他才会醒悟。” 康慧好奇地抬头问:“醒悟什么?” 贺肃诘会心一笑:“姻缘禅师已铸成大错,要换人了呗。” 康慧也随着贺肃诘开怀大笑,愤愤说道:“就算这世上没有姻缘禅师了,不是还有丘比特吗?他非得那么执拗干什么!” 贺肃诘搓了搓手中嫩红的毛桃,递到康慧手里,“来,离肃杀冬日来临也不多时了,树上还剩几个能吃的桃子。你跟你母亲很像,都很爱吃桃子。” 康慧接过桃子,支支吾吾说道:“…我知道我爸爸怎么死的了,我在想找个好方法告诉妈妈才行。” “好方法?”贺肃诘举着下巴琢磨良久。 “我知道一个,‘何尝梦魂去,不见雪山子’,凡人多把思念加之于心,欲求在梦里寻找寄托,也笃信梦境的真实。你就把这一切当作梦一样,一五一十告诉你母亲。” 康慧霎时脸红,含糊其辞地说:“也不能都说,容易被和谐…” 来微博:一只霉羊羊 找我玩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