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他,就像把自己倒进一个透明玻璃容器。她很好奇,自己是什么样的。 宋明朝躺在床上,身子昏昏沉沉,头脑却异常兴奋。合上眼睛,便是光怪陆离的场景。言秋低沉的喘息和抑制不住的颤动,放电影似地在眼前倒带,明朝又热又凉。 想到她这样一走了之,他可怜地清理着自己的样子。她的心头泛起一阵怜惜,暗自唾弃自己的小小无情。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今晚会不会梦到谁。 宋明朝努力想把这些繁杂的思绪清出,好跌入深沉的梦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已是天明。手机振动,阳光泼洒。 这几日,宋明朝在校园里又碰到言秋几次。言秋要么转身离开,要么避无可避地沉默经过。明朝打了几次招呼,得不到回应,也自觉尴尬。想不通。她只好将其归结为自己冒犯到了对方,而言秋虽没有找她麻烦,或许是难以启齿,但也不想再与她有更多的纠缠。她理当识相地就此揭过,当做无事发生。 不过宋明朝很快就没空想这些了。 课业重得让人天旋地转,每日都是无止境地被生活推着,昏天黑地。偶尔喘息的片刻,宋明朝觉得自己好像活在备忘录里,每天都有注意事项,消解的ddl会出现在下一个远方。 沉怀理自然知道。她抱着宋明朝,将自己摊成软乎乎的一团,东蹭蹭西蹭蹭,也说不出什么话。 宋明朝问道:“你们法学有没有什么浪漫情话啊。” 沉怀理笑了,恶狠狠地说道:“把你抓起来!” 明朝撑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怀理转而问道:“不会说,你教教我。”宋明朝随口胡说:“将心向明月,明月照高楼,孔雀东南飞,前导江伯后从鱼。”沉怀理白了一眼,说道:“不知道又在说什么鸟语。” 明朝笑道:“意思是东南西北前后左右都很爱你。” 沉怀理长长地“噢”了一声,说道:“那你直接这样说不就好了?偏偏喜欢这样,废话一堆。” 宋明朝又笑,捏捏她的脸,笑道:“我不喜欢,美则美矣,都是糟粕。感受一下浅层的精神就好。” 正好走到教学楼,两人上课的教室不同,便道别分开。 走到教室的时候,离上课还有十分钟。中后排已经坐得几乎满满当当,宋明朝习惯性地坐在了第一排,正对老师的位置。 边上一个趴着将头埋在臂弯里的男生突然抬头,原来是陈白。陈白一见到宋明朝就咧着嘴笑开,露出一口白牙,万分灿烂。陈白轻轻用胳膊碰了碰宋明朝的手臂,问道:“部长大人,你有没有听说,这节课咱换了个新老师来上啊?” 宋明朝想了想,说道:“好像我是听谁说了这个。今年师大刚毕业的一个男的。” 陈白打了一个响指,笑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