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昇年方三十八,身上有种时下不流行的品质,他宁折不弯。 已经是老赖了,还能撑出总裁的排场,靠的就是这种特质。 怕被报社记者纠缠,他呵斥催促着司机。 司机打转向从阎周路驶入107国道时,一道强光穿透清晨雾霾,无牌照的渣土车加速撞来,翟昇从后座窗户摔出,当即断了条胳膊。 意识到有人寻仇,他立刻抱住从肩膀处脱臼的胳膊,从血泊翻进道旁的玉米地。 顶着失血和脑震荡逃亡,靠的也是这种特质。 不能被渣土车的司机追上!这样想着,他跌跌撞撞拨开玉米秆疾走,右臂肩头的血一路落下,砸在被朱邪穿过洞的手背。 迎面走来一个显然与近日纷争无关的女人。 她形容亲切,天生一副不笑也笑的天使面孔,轻薄的刘海为晨风吹动,任谁都要被晃晕眼睛。 帮帮我!翟昇的话没能呼出嗓子眼,人就仰面摔在了地上。 女人抓住他已经失去知觉的右臂,把他掼倒在地。 然后将他铺满鲜血的胳膊拉到与肩齐平,做成颈枕,躺下。 城郊荒凉的玉米叶下,陌生女人和他以情人般的亲密一同躺在田埂上,两人头挨着头,腿朝向相反方向,形成飞镖的模样。 女人颈下垫着他的右臂,侧头,以倒错的视角望向他绝望的眼睛。 放我走……翟昇近乎无声地说。 女人把手沿着小腹伸进自己外裤,冲他欢笑,唇角浮现孩子气的天真和残忍。 “小邪和我是同类,对吗?” 她用左手牵过枕边男人的手十指相扣,举近脸庞舔了舔上面的血洞,右手便在内裤里动作起来。 放过我……翟昇听不懂她的话,他的右臂已经彻底和身体失联,看见女人叼着的手指,感觉是属于别人的肢节。 女人嘴里咬着他的右手,后脑勺蹭近他肩头,转成右侧卧的同时,小臂被以诡异的姿态折弯,搭在她脸上。 看起来好像他主动环臂抱着女人的头。 侧卧,平躺,侧卧,平躺,她在他软绵绵的臂弯里玩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平躺的姿势。 女人双腿陡然立起,垂直地面伸向天空,腿间夹着自己的手,疯狂搓动起来。 她的腿根交错碾过在阴蒂上震动的手指,双肩随着全身的律动,交替耸动。 左右左,左右左,她此起彼伏的肩头流淌着四三拍的华尔兹。 音乐的世界,只有她能听见。 她和着心中的音乐轻声哼着小曲。 沉寂的风声中,翟昇的眼睛渐渐失去聚焦的能力,女人侧头用好奇的目光直盯他的眼,模仿他濒死的呼吸夸张地翕动嘴唇。 一二三,一二三…… 阴蒂被她揉到红肿,灵幡般立起的腿在风中狂舞,姥子要高潮咯!女人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整片旷野上狂奔。 会被听见的——那个渣土车的主人,就在附近搜捕他的踪迹。 身侧的女人并不在意,她想唱就唱,想笑就笑。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向弱者求饶,哪怕她疯狂,血腥,残忍,神经质,他都不能向一个年轻女人求饶。 翟昇绝望地想,落在这个女人手里,或是落在渣土车车主的手里,哪个会痛快一点? 女人很快给了他答案。 到达高潮时,她的脚向天空狠狠蹬踹了两下,泄了满手的水,潮湿的手就这样掏出裤裆攥住他的大臂。 女人松开口,腰背一用力,从地上弹跳起来,踩住他的胸脯。 嗯?好大的胸,女人忍不住多踩了两脚。 浑身血泥随着女人的动作散落,翟昇体面的西装三件套已经彻底被摔揉成抹布,蔫垂在丰胸之上,像刚刚脱落的蜕皮。 白色雾气从他唇角的法令纹升起,游向被凝血拧成缕的鬓角,沧桑一生仿佛就要在此刻终结,他的眼前闪过走马灯。 意外地,看见个巧笑倩兮的陪酒女,或许是翟星的妈妈,他认不出。 在富家子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