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了目的地郎剑飞将车停在一处隐蔽的地点,坐在车内观察着视线远端那所废弃的炼油作坊。 烟一支接一支的点燃,似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压在心中。 熄灭了最后一支烟将怀里的证件取了出来,封皮上钢铁浇筑的警徽闪闪发亮。 手指覆在上面轻轻的擦拭,就像是在擦拭自己那早已尘封却始终坚守的底线和理想。 翻开证件左边是自己的警员证,而右边则是他和池小燕大学时期的第一张合影。 照片上的人是他们,但又不像了他们,意气风发的青年蹉跎成唏嘘落魄的汉子,而笑魇如花的女孩更是被病痛折磨成了形如枯槁的活死人···· 拇指在照片上抚摸着那张只存于记忆中的脸颊,随着指头来回的划过,那张脸恍然间变成了自己的小姨子···· 眉目之间寒光凛冽,“啪”的一下合上了证件,又从扶手箱里取出手枪插在腰间。 巡警严格执行枪弹分离政策,弹夹在老黄那他手里只有一把空壳枪,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他此去也并非是闯什么龙潭虎穴,拿枪也只是唬人用,而且大概率是用不上的。 准备停当便下了车,一路朝着炼油作坊的后墙靠了过去。 多年来无论生活困苦到何种地步郎剑飞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哪怕池小燕躺在手术室里等着救命,他也只是蹲在墙角给所有认识的人打去电话借钱···· 他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前方只剩下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池小鱼去做陪酒小姐这件事让他意识到对于他来说,坚守底线和所谓的理想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他真的为了家人拼尽了全力么? 有为了她们越入深渊的勇气么? 灵巧的身形纵身一跃攀上了将近三米高的围墙。 ······ “来来来,买定离手啊····” “我压天门···” “我压地门····” “开开开···” “好嘞,开了嗷···” “等会,我压豹子,通杀!” 众人一愣心想着谁这么猛,却见那只手挪开后赌桌上多了一枚光彩熠熠的警徽,再抬头看,不知何时众人身边多了一名警察。 众赌徒哇的一声四散奔逃,跳窗的跳窗爬墙的爬墙···· 郎剑飞也不追,淡定的坐在赌桌旁边掀开了筛盅。 “三点,三点,三点” 还真是豹子! 他之所以如此悠闲必然是知道跑掉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道理,果然没一会一名光头汉子从里屋走了出来,那汉子蓄着络腮胡光秃秃的脑袋上横亘一条狰狞的刀疤。 如此煞气的人物此时却弓着腰一脸便秘的表情。 “飞哥··您来啦···” 郎剑飞眉毛一挑颇感意外。 “认识我?” 汉子低眉顺眼的说道。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