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谢恪迁决定去查看一眼。 谢恪迁放轻开门的动作,只往里走了几步,接着便顿住。 室内不复他离开时的漆黑一片,窗外透进今夜的月光。 她没有给月色留有太多溜进来的余地,只拉开了短短一截窗帘,够她侧着身子靠在窗边仍有一些富余。 她已经换上纯白浴袍,谢恪迁看清她的侧脸,此时已是卸了妆容之后的一片素净,一星火光在她指间明明灭灭,引人无端看上好一会儿。 直到谢恪迁在暖气尚足的空间里感到隐约凉意,走近了才发现她将窗推开了下缘的一条小缝隙,冷风就是从这里打着弯钻进来。 洛潼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听见了才没吓着。她转过头,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自己在抽烟这件事。 大多数人都不爱女孩抽烟,她从小就听身边所有人说,好女孩不沾烟酒,别跟那些人玩儿。她遵循了许多年,直到后来也成为其中一员。 洛潼现在已经清醒很多,酒劲儿散了一大半,还剩点虚无的软弱在黑夜浮现。反应力也还没完全回笼,她转头与谢恪迁对视片刻,看了看手中燃了一半的烟,开口道:“你抽吗?” 说完,洛潼自己也愣了,但面上没看出来。 她壮着胆没有收回这条邀请,却见谢恪迁点了点头。 这就成为烟友了。 那他就算不喜欢未来妻子抽烟,应该也不能对她太严苛。 洛潼爽快地摸去床头柜,带回来一支细长的女士烟递给他,却发现火机忘了一起拿过来。洛潼让谢恪迁等一等,自己则准备再去拿一趟,手臂忽然一紧。 “借个火。” 洛潼看清他的神情,尤其看清他的眼睛。 他秉持着一向沉着的姿态,咬住烟嘴的动作却有几分不羁,他食指中指轻夹着烟,微一低头,对准那点猩红便碰了上来。 烟草燃烧发出轻微的炙烤声,洛潼的心跳短暂停住两秒。 接着她闻见心脏在烧焦。 谢恪迁目光锁着她的眼睛,洛潼视线闪躲,胡乱吸了口烟气,随口问:“你怎么还没睡?” “起来倒杯水喝,”谢恪迁说,“那你呢?” “睡了一觉醒了,就没再睡着,”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谢恪迁,“没有洗澡没有卸妆我睡不好。” 他太不会照顾人了,至少不够细心。 谢恪迁稍有停顿:“暂时不方便,但以后知道了。” “……” 洛潼噤声,两人默默靠在风口吸了会儿对方的二手烟,她忽然听见谢恪迁问:“明天跟我回家吗,见见我爸妈。” 洛潼顿了顿:“好啊,然后呢?” “然后,”谢恪迁说,“去民政局。” 好在开了一点窗缝,空气不至于凝滞,她的烟不冲,对他来说不够带劲。 她许久没答,过了一会儿忽然问:“谢恪迁,几点了?” 谢恪迁借着月色看清腕表上的时间。 “一点半。” 洛潼闻言松下神情,声音微哑而有几分雀跃:“新年快乐!谢老板。” 在他闯入前她身上静谧而脆弱的外壳渐渐藏匿,柔和成月白色的微笑。 谢恪迁真有点想吻她了。 但最后也只是说:“新年快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