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接近尾声,洛潼起身又将教室巡视了一圈,走回讲台时,余光瞥见门口有个人影。 她转头,那人的头发被棒球帽压着,脸也被口罩挡着看不清,只露出双眼睛紧紧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刚跑来。 关则突然出现在这里,打得洛潼措手不及。 她想过他们之后还会见面,但不是现在,至少不是在她的工作场合。 他就站在门口,不进不退,坐在前排的同学已经有人被吸引了注意,正好奇地张望着。 洛潼疾步走出去,将他拉到一边。 “你怎么来了?” 关则沉默片刻,说:“我去了你家,找不到你,只能来学校碰运气。” 洛潼就也沉默下来,她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这样想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知道该怎样和他相处。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消息,我工作忙完了就回来找你,我一直在找……”关则顿了顿,平复下急促的呼吸,“你在躲我?” “没有。”洛潼说。 “那你……” “我结婚了。” 空气随着这句话的出现仿佛凝滞。 压在心头的事随着对他的宣告终于落地,与此同时一股钝痛开始密密揪扯起她的心脏。 这就是他们的关系了,从小生长起来的时间里,血肉都是纠缠着生出的,要说再见,要分别,就一定会痛。洛潼已经无数次感受过它,这次却在他的眼里读出相似的情绪。 关则愕然了许久,这不是他找到这里,找到她的学院,再挨个问她的同事同学后找到这里想要的结果。 良久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在骗我吗?” “没有。” “他是谁?” 洛潼脑海里浮现谢恪迁的样子,摇摇头:“你不认识。” 关则却想起一个人:“是你带到演唱会的那个人?” 洛潼没说话,关则就知道了,他压抑着所有情绪,又问一遍:“他是谁?” “关则,”洛潼皱眉望着他,“这重要吗?我结婚了,我的丈夫是谁与你无关,你到底明不明白?” 关则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两人沉默地对峙着,关则突然去拉她的手。 “潼潼,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我可以跟她分手,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他靠近,“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你明明一直喜欢的是我。” 洛潼微怔,喃喃说:“你知道。” 怎么能小瞧一个情歌歌手对感情的感知力,她曾无数次为他开脱,或许是男人总是天然迟钝,发现不了她的爱慕,或许喜欢他的人太多了,她的喜欢就被淹没得不值一提。 但他确实都知道。 她最讨厌的答案,最明白的答案,自欺欺人后还是选择保留那层窗户纸,做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