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拿水杯,路过厨房,谢灼在流理台前准备晚餐。 他脖子上系着白曼不久前心血来潮网购回来的围裙,上面印着几只小兔子和大白云朵的卡通图案。 他的侧脸也很好看,鼻梁直挺高拔,走势如峰。淡色的唇刀片似的薄,微微抿着,指骨分明的手握在刀柄上,在给砧板上的火腿切花。 前额的发丝软软地搭下来一些,神情专注,像个乖巧的小媳妇儿。 柳淼淼内心又莫名涌起那股想把他扒光了绑在床上吃干抹净的冲动…… 谢灼切火腿的手顿了顿,感觉身后有人,回头对上柳淼淼直直望来不知道是饥饿还是饥渴的视线。 他挑了挑眉,“饿了?” 柳淼淼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她饿了,虽然她想吃的主菜好像不太对劲。 “很快就可以吃了,再等一下。”谢灼说。 许是厨房氤氲热气的关系,染得少年原本清润微凉的嗓音也变得温柔。 柳淼淼又点点头。 平日眼睛时常闪烁着狡黠光芒的小狐狸此刻居然异常安静乖巧,连戏弄他的话也不说了,只剩下摇头点头作为应答。 这非常不对劲,谢灼一下子不是很习惯。 “你怎么了?”谢灼问。 柳淼淼难得没有和他对视,而是避开了他的视线,看见地板自己投下的一小片影子,她站在门槛外那一小圈阴影里,而他站在内里水晶灯折射出来的光芒之下。 两个人就像站在了明暗分隔的两个世界里。 柳淼淼轻声说:“没什么。” 谢灼往她房间方向看了眼,她手机开了免提,隐约听见有声音从屋内传出,但隔得远,不是很清楚。 “我刚刚听见你在房间里说话。”他说。 “嗯……我在和朋友打电话。”柳淼淼说。 谢灼还是觉得柳淼淼今晚情绪不大对劲,但柳淼淼已经转身回卧室了。 柳淼淼将柜子底下的几盒药拿出来,十几颗色彩混合的药丸,就水一鼓作气地咽下去,她难受地皱了皱眉头,然后重新回床坐下。 电话还连着线。 “你现在自己一个人在花城住?”李宗明不是很放心地问。 “住在我妈以前一个朋友家里。” “难怪,刚才好像听见有男孩子的声音。”李宗明那边在做病情记录,“这次看到幻觉持续的时间是多久?” 柳淼淼回忆说:“……大概三四分钟?很短,后来有人抱住了我,我就渐渐能看见和听到东西了。” 李宗明写字的手顿了顿,觉得稀奇:“是异性?” 柳淼淼嗯了声。 “你不排斥和别人接触了?” “……也不是。”柳淼淼有点犹豫,她依然非常厌恶和别人太过亲近,上次白曼那个亲密的大熊抱,差点吓得她炸了毛。 只是对他,好像没有那么排斥。 李宗明问:“可以给我看下他的照片么?” 柳淼淼从门缝望出去,这里刚好可以看见少年高俊的身影镶嵌在门槛与雕花木门的缝隙之中。 他把鸡蛋敲进锅里,热油滋啦一声炸开,荷包蛋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 柳淼淼想了想,起身走到他身后,把手机摄像头调开,举着手机对他喊了声:“诶,你回一下头。” 谢灼正顾着翻锅里那只蛋,应声回头,发现对方正拿着摄像头,轻轻挑了下眉。 咔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