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拧眉道:“我陪你去医务室。” 柳淼淼再次试图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我自己去就行。” 谢灼看着她, 嗓音很沉:“你再乱动,我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你抱起来。” 柳淼淼:“……” 柳淼淼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羞耻心。 - 草莓味小甜甜看上去又是很生气的样子, 扶她去医务室一路上眉头都皱得跟团麻花似的。 柳淼淼觉得这男人有时候脾气还挺大,到底是个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少爷,强势起来的时候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和广告里那个香甜可口的形象相去甚远。 医务室门开着,里面没人,校医不知道又跑哪儿浪去了。 谢灼扶着柳淼淼在床上坐下,低头检查了一下她腿上的伤口,脸色很不好看,仿佛她不是受了点儿三四公分的刮伤,而是她直接断了一条腿。 谢灼转身去柜子里找碘酒和纱布。 柳淼淼想从床上跳下来蹦跶过去帮忙,被谢灼一眼瞪回去:“坐好。” 好凶。 柳淼淼耸了下肩,只能乖乖一屁股坐回去,冲他吐了吐舌头。 伤口不是很大,但有点深,走过来的路上血已经顺着小腿流到了袜子。 谢灼帮她把鞋袜脱下,手托着她的脚踝,用棉棒沾了碘酒在伤处涂抹,动作很轻。 她的脚踝肌肤微凉,对方掌心的温度却很高,异样的温差混合着酒精的刺激,柳淼淼没忍住轻“嘶”了声。 没了鞋子和袜子的阻隔,被他这样毫无隔档地握住脚踝,觉得有点难以言说的别扭,柳淼淼想把脚踝从他手中抽出,他却握紧了。 “疼?”谢灼抬眸看她。 柳淼淼抿了抿唇,坚强地说:“不疼。” 谢灼看她疼得脚趾头都蜷起来了。 他俯下身,对她伤口那块儿轻轻吹气。 气息清清凉凉的,像夜里的微风,仿佛一下子便将疼痛吹散。 他给她包扎的模样神情安静而专注,眸光淡而温和,每一下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 柳淼淼看着原本光洁的小腿突然多了一块很不美感的纱布,嫌弃地说:“你这包的真丑,回头留疤怎么办。” 谢灼将用过的棉棒扔进垃圾桶,淡声道:“留疤我负责。” 柳淼淼突然安静不说话了。 谢灼也静静看着她。 柳淼淼忽然不敢和他对视了,别开脸,指尖无处安放地抠着床单,低声咕哝:“你又不是我的谁,你要怎么负责啊……” 过了很久,柳淼淼听见谢灼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嗓音有些低哑地开口:“真是败给你了。” 柳淼淼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在床边坐下,静静地说:“我答应你了。” “什么?” “做你男朋友。” 柳淼淼怔住。 彼时正值傍晚,夕阳余晖从窗棂斜斜地照进来,仿佛少年的脸上也染了一层很薄的红晕。他唇边上扬的弧度温淡而真诚,看上去比世界上任何承诺都要更加诚挚。 柳淼淼感觉心底某处缓缓泛开一股异样的悸动。 她竟然有一瞬间不太敢相信这样美好的画面是真实存在的,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出现了幻觉。 柳淼淼眨眨眼睛,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问:“阿灼,请问你是阿灼吗?” 谢灼挑眉,“如假包换。” 柳淼淼又盯着他发了会儿呆。 她看见他清黑的眸子稍稍弯起,浮上一丝笑意。 心脏像是忽然被人用手握住,轻轻一捏。 她别过脸去,抿了抿唇,试图压下心头那股异样鼓噪的情绪。 女孩子耳廓那块儿的原先是淡淡的奶白色,夕阳铺在上面,缓慢地,一点点红晕泛上来。 谢灼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这个突然的小动作却惊得她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像只受惊的小鹿,往床角那地方缩了缩。 谢灼抿着唇笑,“现在倒学会害羞了,那天晚上谁有胆子把我推到床上的?嗯?” 柳淼淼羞耻心一炸,平时伶牙俐齿的,这会儿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瞪着他,气势汹汹地说:“你考虑好了,我对你可不负责的,万一哪天我对你失去兴趣了,你别坐在厕所门口抱着我的大腿哭。” 谢灼有几秒似乎在思索什么,而后开口道:“可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