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书汀根本不敢想以后如何,这些家产都是父亲死前留下的,现在一把火烧没了,只剩她和母亲两个人又要怎么去挣? 她只觉得浑身发冷。 顾东博对邓家铺面遭难一事当然有所耳闻,眼下看着邓书汀这副模样,他原本因为宋怀靳对自家生意打压所焦头烂额的心境终于松快了些。 总有人比他更惨,而顾家勉强能算家大业大,不至于像邓家一样轻易便摇摇欲坠。 “你的事与我何干?”本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顾东博绕到办公桌后坐下,总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就是无法容忍宋怀靳与宿碧好过。 听见这不咸不淡的一句,邓书汀近乎歇斯底里,“与你何干?!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邓家怎么会蒙受这样的损失?!” 是这个男人告诉自己会帮忙瞒过宋怀靳的手下给自己制造机会,还出钱从那两个人手里买下了偷拍的、自己想买却付不起狮子大开口价格的照片,还笃定地说只要一口咬定就能成功! “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顾东博已经彻底失了耐心,“把人弄出去。” 门口站着随行的人应声就要上前,邓书汀却尖声喊道,“别碰我!” “邓小姐,蒙受损失的可不止你邓家,顾家同样。想赢但也得输得起。”顾东博嗤笑道。 邓书汀还想说什么,身后的人却已经猛地击向她后颈,剧痛之后,她立刻两眼一黑陷入黑暗之中。 ...... 车站每日不知迎来送往多少旅客,有的行色匆匆,有的跟朋友亲人三三两两,还有些形单影只。 宿碧心里忍不住又想起很多事。 从前跟爷爷一起去外省、刚结婚跟宋怀靳一起去上海,还有上次邓书汀留洋搭火车去上海坐船自己去送她...... 想到这些她心里又有些闷,但好在她很快就要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身边站着的郑秀宁和艾琳都在细细叮嘱她诸多事宜,又告诉宿碧如果在鹿阳遇到什么难处一定要给他们写信。 “好,我一定会的。”宿碧觉得心里一阵阵地泛着暖意。 “钱够不够?”郑秀宁担忧道。 宿碧回道,“当初爷爷给我准备的嫁妆不算少。” 其实很丰厚,宿老爷子疼爱孙女,一份可观的嫁妆其实也是给宿碧撑腰。倒是艾琳和郑秀宁听见这句话都愣了愣。 “他......” 宿碧笑了笑道,“我没要。只拿走嫁妆足够了。结婚时两家长辈的约定,也不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才嫁给他。” 说着她又想到纪敏和与宋逊,上次分别之后没想到往后就不再是一家人了,总说来日方长,然而未来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没办法预料。 不管怎样都是宿碧自己的选择,郑秀宁和艾琳没再多说什么。 “只要你自己能过得好就好。” 远远地,火车鸣笛声传来。 三人知道分别在即,都不约而同沉默下来。片刻后宿碧弯了弯唇角打破沉默,“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况且还可以常写信保持联络。” 郑秀宁忍着鼻尖的酸涩问了句,“过年总要回来吧?” 过年......大家都盼着团聚,可她如今哪里还有家人呢? 宿碧笑了笑,答得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