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可就是这样一个哪哪都好的小姑娘,却拥有着如此坎坷的命运。 陆为想用一个词来描述林瑾,无奈书读得太少,对于辞藻狗屁不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来,只好作罢。 林瑾,林瑾。 他默念着她的名字,咀嚼这两个字的意蕴。 忽地,他想起了一种生长在可可西里的植物。 他原本不知道那种绿叶黄花的植物叫作什么名字,只是偶尔有队员受了伤没有药的情况下,他们会拿它来研磨成药泥,外敷在伤口上,对于止血敛疮有奇效。 上一回有植物学家来可可西里考察,见到他们在用这种小花,就介绍了它的名字—— 迭裂黄堇。 专家说,这种小花味苦、涩,性寒,有毒,只生长在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地方。可就是这种又寒又毒的植物,对于解毒疗伤有着奇效。 林瑾。迭裂黄堇。 他看她一眼,莫名觉得,她与这种小花像极了。 看上去温柔,内里却艰涩得很。这样一个人,偏偏是这高寒之地中,属于他的解药。 林瑾醒过来时,车程才将将过了大半。 幸而恶心干呕已经止住了,她的精神也好起来。陆为见她醒了,投来一眼:“还有不舒服吗?” 林瑾摇头:“好多了。” “那就好。” 他没就冲锋枪的事再多说多问,这个话题,同先前那个淫靡的夜晚一样,被两人共同主动忽略,不再提起。 但他觉得,有必要再给她开解开解杀人的事。 他问:“第一次杀人,什么感觉?” 林瑾意外他会这么问,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虽然知道,如果我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但一想亲手终结了一条性命,还是觉得有负罪感。” “负罪感?” “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我很愧疚。也许只把他打倒就行了,不用直接杀了他的。人命是最珍贵的东西。” 陆为默了默,叹了口气:“傻孩子,在无人区最廉价的东西就是人命。一桶汽油,一颗子弹,一只羊子,都比人命值钱。你不杀死他,他早晚有一天会为了那些更值钱的东西来杀死你。” “嗯,我知道了。” 林瑾乖巧点头,也不知道真正听进去了多少。 随着吉普车距离野马川越来越近,陆为对周遭的观察也越来越仔细。 他已经追了马阿大足足两年,每次却都被这个目前可可西里最大的藏羚羊皮盗猎商逃脱。为了追捕他,已经折进去了好几个兄弟,无论从公还是私,陆为都势必要捉住他。 所以无论马阿大在野马川的说法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也一定要来到这里看看。 这个夜晚充满了紧张与追逐,路程越行越远,东面的天际线上甚至已经出现了点点光亮。 白天对于追捕来说,丧失了趁夜色靠近的先机,车和人都暴露在光亮里,会带来额外的风险。不过陆为都已经到了这里,也不可能因为天色将晓而放弃行动。 终于,楚玛尔河的红色光芒又呈现在了面前。 野马川在楚玛尔河的尽头,顺着楚玛尔河继续西去,就能抵达目的地。 陆为突然兴奋了起来,他疲惫了一晚上的精神就像睡了个十二小时的觉一般回归高亢,只因在西望的远处,出现了连排的帐篷。 巡山队没有在野马川设置哨卡,那里的帐篷,只会属于盗猎者。而那么大的规模,也许住的就是马阿大一伙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