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弥悲笑道:“江大人是以为老夫已经成了‘叛国’之贼,在朝中已经说不上话了吗?” 江舟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江某何德何能?”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不必理会,老夫还不至于沦为叛贼,翻不得身,老夫既敢行金蝉壳之计,自然早有安排,” “虽然要费些手脚,但老夫在朝中颇有故旧,要洗掉这‘污名’不是什么难事,为你表功,也当不成问题,” “只是在此之前,你要将如何收复江都之事,事无巨细,都与老夫说一遍。” 江舟见他如此坚持,也只好由他,当下便与史弥悲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当然,一些细节还是要有所保留。 不久之后。 史弥悲听完江舟所言,不由一脸感叹。 “百姓受难,匹夫一怒,一人仗剑闯郢都,三言两语复失地。” “江大人果真是世之英雄,令人敬佩。” “老大人过奖了。” 江舟一顿,微一沉吟道:“既然老大人已经答应出山,那便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出去吧,此处实在不宜久居。” 史弥悲也没拒绝,点点头:“也好。” 他知道以此时的江都,江舟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出这刀狱,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 虽然不知道史弥悲是怎么混进刀狱的,但让史弥悲出狱,也确实只是江舟一句话的事。 不过,勾结南楚,理应外合,使江都失陷的太守“史弥悲”突然再次出现,也着实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尤其是太守府还没坐势的梅清臣,着实没有想到江舟请来执掌江都的会是这个人。 不过江舟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凭借他现在对江都的掌控力,强行压下了众人质疑,将史弥悲重新按在了太守之位上。 至于以后能不能洗清他自己的身上的“污水”,那就看他的手段了。 有史弥悲帮他坐镇太守府,平稳江都,江舟总算可以从这些杂事中脱出身来。 第一时间便逃离府衙,重新回到了刀狱中。 帝芒在此时封禁刀狱,时间点未免太过巧合。 江舟有些怀疑,自己对妖魔的“渴求”,已经落入了这老皇帝的眼中。 或许是为了试探他对妖魔如此饥渴的原由所在,也或许是有别的原因。 江舟也顾不得许多。 辛辛苦苦取回江都城,结果这最重要的地方反而丢了。 无论如何不能忍。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江舟还真不信,这个失去了镇妖石的刀狱,真的毫无破绽。 真是这样,还能接二连三地发生妖魔逃狱的乱子来? 江舟将把守狱门的巡妖门打发了出去,走到刀狱深处。 果见那无极渊所在的那处宽广地穴,已经被一股浓浓的血色笼罩。 血罩上有一道道金、银之光流转,像是日月之辉。 江舟伸出手掌,想要触碰,但离着寸许,未曾触及,就感到了一股心悸,顿时停了下来。 不能碰…… 这是他心中的警兆。 眉头紧皱,又转去另一个入口。 这座刀狱,内中通道四通八达,宛如蛛网。 各条甬道,都直通这个地穴,就像蜂巢一样嵌在地穴周遭石壁上。 江舟转了半天,也没有走过一半。 但他却放弃了继续走下去。 所经之处,无一例外都是被一层血罩隔绝了通入地穴之路,再绕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站在一个入口血罩前,江舟索性伸出右掌,左手食指在掌上虚划出三纵四横,写下十二宫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