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各门各派之中,都突然下发了这么一本“功德薄”,里面记载了大大小小,数之不尽的名目。 像是花红悬赏一般,指引各派弟子积攒功德。 据说只要积满三千阴功,八百德行,就能名登仙箓,位列仙班。 这些人争夺香火,其根本原因就是为了其中功德。 江舟却没有见过这“功德薄”,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过这玩意儿让他有种古怪的即视感。 好好的地仙界,竟然让他有种置身某个游戏之中的怪异感觉…… “哐啷!” “噼哩啪啦!” 江舟乐颠颠地赶到三圣母殿,便听到一阵打砸叫骂之声,顿时有些幸灾乐祸。 朝霞那女人占了三圣母殿,金天王不履尘俗,那位二郎另有洞府,三娘子负气出走,还有位三郎就是个不着家的,听说一直在红尘里打滚,与小各路小娘子厮混。 西岳庙几乎成了她的私有地。 一想到是自己一手将她捧起,让她过了几年的神仙日子,江舟就不爽。 此时见得麻烦上门,自然开心。 “这位善信,不能砸,不能砸啊!” 殿中那个李姓的老庙祝满脸惶急地挡在三圣母神像之前。 这老庙祝似乎自那日之后,就真的成了一介凡人。 除了会点解签算卦的本事,再无其他神异。 似乎那位太白金星未曾再来过。 “为何砸不得!” 老庙祝身前,有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 虽是一身农家装扮,相貌倒是清秀。 此时却是满脸怒容,手里抓着一把锄地的铁锄子。 殿中诸多摆设香烛等物都已被他撞翻捣烂,此时这模样,怕是想把三圣母的神像也给砸了。 几个道士此时也已赶到,将年轻人给围了。 一个颇有几分仙风的道士指着他道:“贫道警告你,你再在此地撒野,可休怪贫道对你不客气了!” 那年轻人也不怕,反被激怒,冲到那道士面前,把头往前凑:“好!你打死我!打死我也让大家看看平日里拜的都是什么神仙!” “你……!” 那老庙祝忙来圆场:“白榆道长,这都是来烧香的善信,莫要伤了和气啊!” 那白榆道长见周围有不少百姓信众围观,也不好发作,顺坡下驴,哼了一声,撇过脸去。 老庙祝道:“这位善信,你有何疑难,只管说出来便是,何必如此?” “只管说出来?我说得还不够多么?” “都说西岳庙有个万应万灵三圣母娘娘,有求必应,治得百病,解得千灾,人人来求,只要心中虔诚,烧上几日香,便都能灵应,” “不管是断了腿了、缺了胳膊的,就是丢了半条命,烧上几柱香,立时便能救得,” “求姻缘的,拜上三五日,也能寻得如意之人,问前程的,捐上些香火,一年半载的,也能平步青云,” “可偏偏我家中老娘,身子哪里都爽利,只一双眼睛见不得物,如此简单之事,你们却始终不能全我心愿!” “枉我日日烧香,天天叩拜,这许多香火却都喂了狗不成!” “你这不是骗人又是甚么?难道这诺大的西岳庙,还偏与我为难不成?!” “这、这……” 老庙祝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这年轻人他是晓得的。 前段时间,确实是日日来拜,每回都是天不亮就来,要烧上几柱头香,直磕得额头见红方才罢休,下了山去。 来西岳庙中的信众,他却是最为虔诚。 为何却不能灵应? 不由向那白榆道长看去。 这几年,“三公主”不知从何处带回这些道人,虽然将西岳庙弄得有些乌烟瘴气。 但他知道这些年来,却都是这些道士在四处行善积德。 西岳庙灵验万应之名,信众越来越多,全赖这些道人,他也就没有说什么。 白榆道长神色有些难看,但在周围百姓香客凝视之下,却也只好道:“你那老娘瞎眼,可不是寻常病痛,是她犯了天条,我们也无法。” “你就算再烧千柱万柱香,也没有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