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又退了一步。 “那……我思慕赵家长子赵谦禹已久,家里兄长将我管束得严,不愿让我与他相见,沉老板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小忙,帮我约见一下他?” 沉秦明抿了一下唇,抬脚要走进那片阴影里,却被茶梨不加掩饰的眼神逼得立在原地不再动作。 一会儿,茶梨不再刻意模仿自己印象中的燕小姐,笑得明媚而又开怀:“沉老板,答应吗?” 沉秦明眼尾微翘,眼皮上那道疤痕也跟着隐去了一些:“燕小姐的请求,沉某不会不答应,只是……” 他看了一眼自己与她的距离,故作伤心道:“燕小姐为何要与我离得这般远,我难道会吃了你不成?” 茶梨轻轻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既如此,那我便先欠下沉老板一顿道谢的饭,改日再与您相约可好?” 茶梨看沉秦明眉头微皱,笑着将视线转到小巷外华丽热闹的街市,在原地安安静静地待着。 她没注意沉秦明答没答应,低眸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小黎掉的一小点毛发。 沉秦明邀请茶梨到他新开的餐馆坐一坐,她婉拒道:“我不爱听那情思断肠的戏,就不与您同去了,沉老板若是找到了我的丫环,让她来此处找我便好。” “多谢。” 沉秦明察觉到了她对他的抵触,不再多嘴,收回了差一点落在那个分界线边缘的脚,迎着午时的日光往那个小巷出口走去。 “我尽快叫人去找。” 他离开前说道。 茶梨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才慢慢,脑海里却是他刚才从她怀里接过那小黎的画面。 为什么,他那个时候会有一瞬间的慌乱? 茶梨无意识地望着眼前的街市发呆,在思索着这件事情的原因,眼神没有聚焦,眼角余光里隐隐约约有两个影子在交头接耳。 直到其中一个影子渐渐变得越来越大,她才反应过来起身,还没问那人来意,就被她那人一个手刃打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在一个破旧的杂物间里,耳边隐隐传来些清透的琴音。 她挣扎了两下,发现手脚上的绳索都绑得很紧,周围是一些破烂不堪的断琴和大片脏污的白布。 她眼尖地在那些断琴堆积的缝隙间,看到一个斫琴用的生了锈的木凿,她蹭着地面转换了一个方向,将上方的琴用双脚一起踢开,手伸进那个间隙摸索,费了很大的劲才把那个木凿拿到手里。 她调整了一下方向往地上磨着那个木凿地尖端,磨一会儿就试试能不能割开绳子。 终于看到效果后,原本舒缓的琴音突然中断,四周在一瞬间变得十分地安静。 她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开门进来,连忙将手上的绳子先割开,一边留意着外边的动静,一边接解开腿上的束缚。 小心地走到门边时推开一点缝隙,发现外面被链子锁住,根本打不开,门口似乎还有一个人在守着。 茶梨擦了一下脸上的脏污,泄气地坐到了地上。 春巧还没找到,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被关了起来,她出门怎么遇不到一点顺心的事? 这个房间里只隐隐透着一点光亮,灰尘在光下浮动,茶梨的侧颈疼得厉害,脑海里也像是被针扎一样难受。 刚才一直忙着挣脱绳索,现在停了下来,茶梨内心不由得焦躁不安。 她记起了小时候曾经被关在黑屋那段时光,那时比现在冷上十倍,四周都是不断的哭声与求饶声,她总会害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到了燕家,她又何尝不是时刻担心自己会被认出不是真的燕小姐而受到冷眼与指责,甚至于会有更糟糕的后果。 茶梨抱着膝盖,将自己团成一团,眼睛轻轻蹭着手臂上的衣服,将眼角因委屈而溢出的泪水蹭掉。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细微开锁的声音,老旧的门板吱呀,突如起来的光亮晃人眼,她抬起头来,防备地握紧了手里的木凿。 来人看穿着像是一个婢女,脖子上被架着一把锋利的剑,被身后的少年威胁着往前走。 在看到茶梨眼角未来得及擦干净的泪水时,他愣了一下,而后迅速将那个婢女打晕在地。 少年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茶梨的面前,垂眸见茶梨握住木凿的那只手隐隐有些颤抖,蹲下身来,要去拿下她手上危险的物品。 茶梨眼睫不停地眨动,泪水也似掉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垂落,注意到他的动作,下意识往一边躲开。 沉七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又沉默地收回。 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她就被绑到了这个地方。 看样子,她受了不少惊吓。 但他嘴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茶梨。 沉七从身上的袋子里将被布包起来的梨花手镯拿出来,牵过她的另一只手,轻柔地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