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像也只能这样。 李月亮第一次听见离婚这个词是在赵阿秀口中听到的,她坐在餐桌旁写着作业,赵阿秀冷不及防地说了句离婚。 她写字的手都顿了一下,虽然没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是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自从这两个字落下后,大家都沉默了,气氛凝重。 余光里,她看见张兰看着李柱强许久,才开口问道:“你也是这样打算的吗?” 赵阿秀嗤笑了一声。 男人的沉默已经表达了他的立场,张兰发疯似的大声的骂了好些难听的话,然后气冲冲地出了门,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把菜刀。 不幸福的婚姻比起这落后思想里的面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张兰叫嚷着没有离婚除非去死。 赵阿秀缩在长椅一边,脸上都是恐惧的表情,嘴上却还是刻薄的叫骂,李柱强抓着张兰的手在僵持,虽然男女力量悬殊,但是从小就干农活的张兰力气也不算弱,李柱强也绷得满脸胀红。 吵杂声、刀光、扭打在一起的声音,李月亮明明觉得没什么,这不一直就是她的家吗,可是手还是忍不住的开始发抖,嘴唇发颤,最后控制不住地哭出声音。 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引来了邻居的注意,邻居深深进来看见张兰拿着刀,先是大叫了一声,然后赶紧叫来自家男人过来劝架。 两个大男人一起才制住了张兰,邻居婶婶一边说着劝和的话一边抱住李月亮,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大人吵归吵闹归闹,不要吓着孩子。 劝架的时候,在一个家庭里,人总是会习惯的搬出孩子来调和矛盾,可是邻居婶婶不知道,这个家的矛盾点,就是她。 还没说几句,张兰就晕了,李柱强和邻居伯伯两个人开着摩托车送张兰去镇上医院,李月亮抱着邻居婶婶就是不肯松手,哭声也未止,邻里邻居各家情况也是门儿清,邻居婶婶看着赵阿秀看李月亮那种不屑的眼神,叹了口气,把她抱到了她家晚上和她一起睡觉。 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她被告知要当姐姐了。 就这样吵吵闹闹几年,在茅盾到达顶点争吵着要离婚的时候,张兰怀孕了,一家人因为这个未知的生命在破碎的边缘又奇幻的粘合在了一起。 十月怀胎,张兰如愿生下儿子,而在那个倍受瞩目的生命出生之后,李月亮在这个家彻底变成了隐形人。 她的奶奶总是爱不释手地抱着小宝宝,脸上有着李月亮从未体会的慈爱,她的妈妈好像在孩子诞生的那一刻全然忘记过往她的婆婆给予她的冷眼与嘲讽,反而有种扬眉吐气的得意感,腰板都比以前更直。 那她所无法拥有的爱,在这个小宝宝身上被轻易给与,只因为他是男生,而她是女生。 有时候李月亮也会想,为什么自己不是男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