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哭不闹,自己爬起来,又蹬蹬跟着跑。 “这附近可有什么镇子或是集市?”师雁行一边拍打着被子,一边问。 这家可谓家徒四壁,她背后的半截窗纸还“刷拉拉”迎风招展呢,就是不舍得熬浆糊糊。 毕竟浆糊就是面粉,贵着呢。 所以,她必须尽快寻点买卖来做。 江茴拍打被子的动作顿了顿,无数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下翻滚,像朦胧的飘荡的金粉。 “出了村子往西走约莫大半个时辰就是镇上,后日便是五天一次的大集……” 第3章 鸡油南瓜饼 江茴顿了顿,“你想做吃食买卖?” 这实在是个很聪慧的女人。 师雁行点头,目光从漏风的窗户上一扫而过,“总得弄点进项。” 上辈子到死,她都没过过这么穷的日子! 虽穿越到农村,但种地是不可能种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种地。 古代生产力落后,科技水平不发达,农业生产几乎完全依赖于气候环境,抵御风险的能力极低,稍不留神就白干了。 而且这一家三口全是女人,卖力气下地无异于以己之短,博人之长,乃下下之策。 江茴看着师雁行,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开口。 当天夜里,江茴翻来覆去睡不着。 快到十五了,月色一日比一日好,银色的月光穿透窗纸漏进来,影影绰绰照出炕上几人的轮廓。 江茴小心地翻了个身,侧着看向不远处的师雁行。 我可以完全信任她吗?江茴默默地想着。 此时她心中仿佛有天人交战,支持和反对双方阵营避雷分明,你争我夺互不相让。 一拨人说,人家本来死得好好的,是你非要叫魂,硬生生将人弄到这里,又顶了你女儿的躯壳,一辈子便脱不开干系。 况且观她日间言行,倒不像坏种。 既如此,为何不信? 另一拨却说,非也非也,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瞧她也不像个安分的。 如今看着老实,不过是人生地不熟,待到来日她什么都混熟了,说不得一拍两散…… 对江茴的内心争斗,师雁行不是没有察觉,只是觉得无所谓。 本来嘛,两人素不相识,中间隔的代沟几十条马里亚纳海沟都不够看! 又是以如此微妙的形式邂逅,别说江茴,便是师雁行自己也存了三分小心。 日久见人心,且行且看吧! 打定主意之后,师雁行便沉沉睡去。 奈何睡得并不好。 白天听了许多遍鱼阵的“介~介”! 那声音语调简直魔性,师雁行整晚都梦见一群天津籍相声演员扎堆儿说贯口,最后撩着长袍追着她狂喊“介~介!” “介~介!来都来了,着嘛~急啊?!” 师雁行被活生生吓醒。 太可怕了! 窝在她怀里当壁虎的鱼阵也醒了。 小姑娘顶着颗蒲公英炸毛脑袋瞅了她一眼,眉眼弯弯,下意识就要张嘴。 师雁行一个激灵,一把捂住她的嘴。 鱼阵睁着一双大眼懵。 师雁行尴尬一笑,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来,跟我念,姐~姐~” 原来姐姐要跟我玩呀! 鱼阵蒲公英瞬间支棱起来。 她认真地听,认真地学,然后认真地开口: “介~介~” 师雁行:“……姐姐。” 鱼阵:“介介。” 师雁行:“……” 她啪地以手扶额。 穷算什么,原来这才是她穿越后的第一失败。 “没想到你这样喜欢鱼阵。”另一边,江茴也醒了。 见她如此耐心带着次女玩,江茴心中顿时一软,到底是个好人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