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拒绝,那么日后直接歇了这心思。 若对方接受,保不齐会有什么话传出来。 大门口的日晷上过了将近三刻钟,那门子才去而复返,手里似乎还抱着老大一包东西。 江茴就紧张起来,可别是给退回来了吧? 不过瞧着又没有坛子。 “正好,你们还没走!”那门子气喘吁吁跑过来,“东西送下了,这是裴老回的。” 竟有回礼?! 这下可真是喜出望外了。 师雁行一行道谢,一行接过,略略一捏,心头微动,感觉像是四宝! 她又从包袱缝隙中扒开一看,果然是! 两刀纸,几管毛笔,外加一个砚台、几条墨,额外还有一本字帖,满满当当一大包。 这么多呢,自己送的那点儿玩意儿可连这个的零头都不到。 江茴见了,也是震惊。 县城里的人都这样大方的吗? 非也,是师雁行眼光毒辣,选对了人才下手。 江茴仔细看了那字帖,“这却是入门的,字体工整不失潇洒,竟很合乎你的脾性。” 说罢,又是一叹,看着师雁行笑道:“可见是投了那位老先生的缘了,也是他为人大方诚恳,并不以身份论人,这才选了这样一本。” 师雁行也觉得这字体看着顺心,舒展又大方,十分感激。 鱼阵矮呢,仰头什么都看不见,急得直跳脚,“我看看,我看看!” 师雁行笑着蹲下去,翻给她看,“瞧瞧,日后鱼阵也照着这个练。” 鱼阵没什么概念,只胡乱应下。 三人说笑一回,又谢过那门子,这才去牙行打探行情。 之前在青山镇上问时,一间临街铺面每月租金差不多都在一两到二两之间,一年起付。而到了五公县,同样大小的门面,租金就飙升到将近四两,何止翻了一倍。 但有个好处,就是县城门面大多是二层小楼,后面也像镇上那样带着个小巧院子,像她们这一家三口大小女人,只要赁了铺面,就完全不用再租住处了。 虽局促些,好歹是个落脚之处。 算下来,倒也合适。 江茴暗暗吃了一惊,倒没在面上表现出来。 之前得了四十两酬金,还觉得一朝暴富,不知怎么花销。 如今一打听,好么,还不够一年租金的! 师雁行也在心里盘算: 照现在她们大碗菜摊子的行市,一日起码也有两三百文流水,利润在六七成左右,就是一百八十文上下。 一月三十天,就是五两多银子,光看租金,勉强支应得开。 可如果开店,少不得添置家伙事儿,又要交税…… 娘儿俩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果然不能只靠卖大碗菜! 光靠那四文钱一份的大碗菜,在小镇生活是绰绰有余的,却永远也不可能实现村镇到县城的跨越。 第25章 卤腐竹 母女三人在街上把该打听的都打听了, 这才揣着满腹想法回郑家。 因办的事情有些多,回来时都快过饭点了。 在院子里伺候的女人替她们叫了客饭,又说:“才刚寿哥儿和福姐儿来过,扑了个空, 还以为几位走了, 好伤心哩。” 鱼阵的耳朵一下子支棱起来。 江茴帮她洗了手脸, 又重新梳头,见状笑道:“待用过了饭, 咱们也该去向老夫人辞行。有什么话, 你到那时候再说吧。” 鱼阵唔了声,吃饭速度明显加快。 稍后的辞行场面一度失控。 有福和鱼阵两个小姑娘手拉手, 泪水涟涟难舍难分, 哭得鼻涕泡儿都出来了。 有寿自觉是个男子汉了, 没哭,站在旁边拼命吸鼻子, 下巴带着下嘴唇都快撅上天了。 “鱼仔啊!”有福追着马车跑了几步,活像生离死别, 又冲师雁行喊,“姐姐!” 师雁行一怔, 罕见地有些触动。 到底是孩子,真性情, 瞧瞧, 这才两天就这么…… 谁知就听有福又扯着嗓子喊了下一句,“姐姐,明天我想吃那个煎蛋饺!” 师雁行:“……” 江茴在旁边憋笑, 又抽空替鱼阵擦泪。 鱼阵抓着陀螺抽噎道:“不是鱼仔呜呜!” 师雁行从车厢里伸出头去, 温柔一笑, 说出比冬日寒冰更冷酷的话,“煎饺得现做现吃!” 有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