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酒楼。 说是楼,甚至只有两层。 酒楼里没什么代表性招牌菜,不过比家常菜略强些罢了。 师雁行从战略上藐视它,在战术上重视它,早就准备好了正面交锋。 江茴皱眉,“要不要找黄爷或是小官人打听打听?” 若在以前,她肯定怕死了,可现在,更多的是气,是想着怎么跟对方干仗。 谁都不能阻止她们挣钱过好日子! 师雁行毫不吝啬地夸赞了她的勇气和积极进取的态度。 “可以预备着,不过目前看来,对方还没正式撕破脸的意思。且等等看。” 大凡想正经做买卖的,都是和气生财,能不干仗就不干仗。 她们孤儿寡母的,光脚不怕穿鞋,逼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 可人家陆家酒楼不一样啊,一则要脸,二则体量大,若真撕撸开,固然师雁行她们会鱼死,可陆家酒楼那张大网的损失可要大得多了。 师雁行准备等几天,不过估计也等不了多久。 一个卤肉陆家酒楼就坐不住,若再多几样呢?若卖得更好呢? 她盼着对方来找自己,如果顺利的话,或许真能在短时间内聚集起去县城开店的本钱。 江茴知道师雁行主意大,见她不慌不忙,索性丢开手。 “你心里有数就好。” 娘儿仨照例去水井边将已经抹了草木灰的碗筷冲洗干净,收拾齐整之后,师雁行又去粮行买了十斤黄豆。 那伙计还记得她。 毕竟这会儿不年不节的,一口气要五斤黄豆的散户不多。 古代的黄豆价格不低,师雁行顺势讲了一回价。 双方你来我往拉扯几个回合,最终敲定,如果以后她每次都买十斤以上的话,每斤便宜两文钱。 若用量更多,还能再议。 出门之后看见街边有卖菜的,意外地发现竟有鲜莲藕,两头俱用泥巴裹着,里面还是白白的。 很新鲜。 青山镇本地不产藕,都是从外面运进来的,价格要比一般蔬菜贵些。 卖菜都赶早,这会儿晌午都过了,所剩不多,菜贩子也着急处理掉家去。 师雁行便将剩下的大莲藕、小藕瓜一并包圆,又省几文。 莲藕关节处和小的歪斜的藕瓜不大好看,可以自己做了吃,味道是一样的。 又去隔壁豆腐摊买了几斤老豆腐。 豆腐师雁行也会做,但太累,不合账。 磨豆浆煮腐竹那是没法子的事,毕竟外面没有卖的,可豆腐却极容易入手。 有自己做豆腐的空档,完全可以做附加值更高的事。 郭张村没有做豆腐的,偶尔村民们想吃,就得等流动的豆腐摊来,用各色粮食或旧衣裳换。 那豆腐车不定日子,也不定量,有时前头村落要的多,提前卖光,甚至都轮不到郭张村。 豆腐郎来了也不胡乱走动,就站在村口大柳树下,拿出世代相传的木梆子敲几下,然后伴着有节奏的“邦~邦~”声,气沉丹田,从喉咙里放出一声悠长的吆喝: “换豆腐喽~” 木梆子声音极清极脆,似乎具备某种难以言说的魔力,能轻易穿透重重屋墙,让家家户户的女人们精神为之一振。 若有要的,便会从里间挖一勺粮食,带点肉痛地打发自家孩童去换豆腐。 出门前必要嘱咐一句,“慢些跑,稳着点,别跌了豆腐!” 小孩儿最喜欢这样跑腿儿的营生,能看热闹。 若豆腐郎心情好,甚至还会现场从那一整块豆腐上切一角下来,散与众人吃。 热乎乎的,带着浓重的豆香,对寻常孩童而言,已是不可多得的美味零嘴儿。 师雁行这副身体小的时候,也曾去换过豆腐。 原主的父亲很喜欢吃盐水渍豆腐。 撒过盐巴的豆腐渗出多余水分,质地变得更坚韧,口感清淡,慢慢咀嚼几下,很香。 再配二两烫得热热的黄烧酒,就是一顿好菜。 可惜后来他病了,就再也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江茴盯着豆腐看了会儿,缓缓眨了眨眼,将那些忽然蹦出来的记忆碎片压回去,“豆腐也能卤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