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来看,郑义一直都跟几位地方官往来密切,肯定不是为了做慈善…… 师雁行想了下,照郑义现在的布局发展下去,无非两种结局: 第一,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帮助下,现任几位地方官成功升迁,郑家自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伙伴”的升迁之处,很可能就是郑氏布庄扩张的下一块地图。 第二,升迁未果,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们在任期间,郑家会拥有稳定发展的大环境,不算吃亏。 而郑平安这位小官人又跟中下层官员和吏员打成一片,哪怕新官到来,也不可能完全不买郑家的账。 这两种发展方向无论怎么看,都比郑平安孤身一人外地赴任风险更低,收益更高。 当然,这都是发展顺利的结果,期间肯定会有诸多波折,但事在钱为嘛! 想到这里,师雁行禁不住笑了起来。 单纯从发展方向来看,她跟郑家的路子真是高度重合,也难怪能当战略伙伴。 正好郭苗去后厨整理去了,江茴开了钱箱子盘账,见状还以为她也在高兴,也笑道:“县城的有钱人果然比镇上多些,只是开销也大。” 光房租就一个月五两呢,地段好是好,可肉疼也是真肉疼。 师雁行失笑,帮她一起抬上楼,“如今赚了钱,你怎么反倒吝啬了。” 市面上流通最多的还是铜板,真沉啊! “淙淙!”上了楼,江茴和师雁行都空不出手来,让鱼阵往地上铺一块布数钱。 桌子太高,放床上又脏,还是现在地上数吧。 被分派了任务的鱼阵十分兴奋,能参与到成年人的活动中去,对幼崽而言意义非凡。 她拖了布出来,像做什么神圣的仪式般仔仔细细铺在地上,又脱了鞋子,撅着屁股一点点拉平边角。 师雁行:“……” 倒也不用这么板正。 但还是得夸! 孩子能帮着干活了! 时下是一两银子对一千文,又叫做一吊钱,鱼阵又拿了麻绳来,师雁行和江茴挨个儿数,数够了一千文就串一串。 结果…… “才不到五两!” 江茴看着那五吊钱沮丧道。 怎么会呢? 今天明明来了好多人啊,她胳膊都酸得快抬不起来了,怎么才这么点儿? 而且光是小胡管事就贡献了将近一两呢。 也就是说,只有四两? “这还不多啊?”师雁行啼笑皆非道,“以前咱们玩儿命卖卤肉,狗拉爬犁似的运到镇上卖,最多的时候一天才多少?” “什么狗拉爬犁哈哈哈!”江茴被她的破比喻逗乐了,“有这么糟践自己的吗?” 笑完了,她顺势一想,那倒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有房租嘛,还得纳税。” 五两房租平摊到每一天,那就是将近一百七十文钱呢。 现在大禄朝执行的税率是二十税一,算是挺低的了,但还肉疼! 不过托周开的福,选了可靠的供货商,各色食材进价倒是跟镇上差不多。 甚至香料还要更便宜呢,飒飒说这是因为香料多是大都市运来,屡经转手才到了下面小镇,经手的多了,剥皮抽成的自然也多,价格就跟着上去了。 另外小城买大料的少,单位运输成本更高,而大城更注重走量,平均成本降低,反而会便宜些。 总结下来,这叫“减少中间商赚差价”。 江茴觉得很精辟。 “今儿才多少人知道有这么家店?宣传搞五天,后面几天才是高峰期。”师雁行说。 人工宣传的力度是真的差事儿,又得守规矩,不能真跑到人家地盘上拉客,很束手束脚。 但扩大知名度这种事是长期工作,需要累积的。 她们的店刚开张,九成九的人压根儿不知道呢! 况且说实话,售价也不算低,必然有很多客人持观望态度,想等其他顾客的反馈。 等明天回头客到了,新客继续上,收入肯定会更高的。 “那倒也是。” 听她这么说,江茴也慢慢安下心来。 她拨弄几下算盘珠子,口中念念有词,“扣掉食材进价,唉,今天好多人光试吃了就跑了,一文钱没花!扣掉房租,扣掉税,扣掉人工,扣掉柴火……” 算下来就是,如果能保持这种势头,一天少说也能赚个一二两呢,不少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