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柳芬之流的大户女眷都用这个的。 师雁行:“那你之前怎么不用?” 江茴瞥了她一眼,摇头道:“如今你总算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意思了。” 这种月事带无法反复使用,而一片就要好几文,一天又要好几片,寻常人家如何开销得起? 想着如今家里宽裕了,江茴怕师雁行又说自己小气,便抢道:“习惯了……再说,如今我也不大远去……罢了,不说这个,你打算怎么弄?” 见她脸红得滴血,师雁行笑了笑,顺势转移话题。 “她家不少绢花、梳子等日常器物,我准备在店里备一些,尤其是母婴室,也要放一点这种月事带,以备不时之需。” 时下女子多盘头,美则美矣,但额发、鬓角等短发碎毛多的部位很容易乱。而北方多大风扬尘,除非乘车坐轿,等闲女眷都不爱抹头油,不然一出门就糊一头,灰突突一层还拍不下来。 因此需要经常对镜调整,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记得随身携带工具。 若店里有,就很加分了。 “再者快到年底了,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礼不厚点说不过去。我准备把咱们店的几个招牌攒个大礼盒,额外再加一份男女用具,由刘翠兰那边承担。” 女士送寝衣和月事带,这个不用不好意思,是个女的就要用,好用就完了。 男士么,贸然送寝衣有些过界,就用点精力丸之类的通用补药,自己不用也可以送给长辈。 这年头,谁家没几个虚的? 江茴听得小脸儿通黄,“这行吗?” 就没听过送这些的! 怪羞人的。 而且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衙门会拨款吗? 听上去就很不正经啊,咋往朝廷报! 师雁行笑道:“刘翠兰说了,只要能搭上这条线,她白给!” 官府的人多有钱呐,若能有机会得到他们的青眼,搭点东西算什么! “不能白给!” 正说着,鱼阵放学回来,大老远就开始抗议。 师雁行和江茴噗嗤一笑,探身一瞧,就见个毛团子蹬蹬冲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吆喝不能白给,活脱脱一只小铁公鸡。 如今昼短夜长,太阳落得早,差不多申时刚过就擦黑,气温骤降。 小孩儿不抗冻,这几日江茴就翻出斗篷给鱼阵披着,跑起来斗篷在背后高高鼓起,大风筝也似。 师雁行顺手给她解了斗篷,又揉揉热乎乎的小脸儿,“哦,为什么不能白给?小管家婆。” 这小东西也是个财迷,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数零花钱玩儿,学会写字后闹着要了个小本本,也跟江茴似的天天记账。 然后一个月三十天都不带变的,像极了“抄写三十遍”。 鱼阵脸蛋变形,含糊不清道:“要,要挣钱的!” 江茴请胡三娘子吃了碗热炒面,又见她还是两件厚单衣,虽知道她不冷,却仍忍不住跟着打哆嗦。 胡三娘子在对面小桌坐下,一边吃炒面一边笑道:“太太不必担心,我们以往练功时,冬日打赤膊也是有的。” 师雁行和江茴发出整齐的吸气声。 屋子里弥漫开炒面的香气,是一种非常淳朴厚重的味道,鱼阵馋得够呛,“我也想吃。” 炒面,顾名思义,炒过的面粉,最好用当季新麦,干锅炒到微微泛黄,会变得更细腻更香醇。 平时用大坛子封口,饿了就挖几勺用热水一冲,方便又管饱。 家里的炒面还加了糖和芝麻,格外香甜,营养也丰富。 裴远山那边有一坛子。 他爱熬夜看书,经常肚饿又抹不开面儿叫人准备吃的,关键是诗云等人厨艺有限,实在不大好吃,便自己冲一碗热腾腾的炒面,又香又浓,很受用。 师雁行去冲炒面。 被鱼阵一嚷嚷,她也有些肚饿,索性多冲几碗。 江茴去里面取了月事带,分给胡三娘子几条,让她也带给姚芳和李金梅。 “你们日常出入,没有这个怕是不便。” 胡三娘子挠头,“多谢太太记挂,只是……” 她们常年练相扑,体脂率太低,月事来得很少。 “拿着吧,日后都在企业福利里。”师雁行端着炒面回来,“如今你们到底不做那行了,回头请个大夫,好好把把脉,把些个陈年旧伤都顺一顺。” 相扑手受伤就如家常便饭,前儿变天,她还听李金梅说膀子疼呢,都是以前的旧伤。 胡三娘子笑着应了。 再没有比这更熨帖的东家了。 不同为女子,绝对想不来这么细。 几天后,今冬第一场薄雪飘然而至。 这场雪来得突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