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先点出三千两,都换成大额银票,回头师父进京一并带过去。” 暂时先不告诉裴远山,只说是给几位师兄的书信,想来他老人家既不会起疑,也不会翻看。 等到了田顷和柴擒虎那边自有分论。 江茴应了,“三千两够吗?” 年底光给苏北海的干股分红都一千多两了,还不算四时节日孝敬,京城那些官儿不得敲骨吸髓呀? 师雁行笑道:“光这点肯定是不够的,但师门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真到了用钱的时候,两位师兄必然不会坐视不理,他们家里肯定也会帮着出一份力,三家一凑,也就够用了。 况且打点也不是一蹴而就,说不得要放长线钓大鱼,看什么时候哪儿有合适的缺,三两年内有结果就算快了。我若头一年就出太多,反倒不美。” 只怕那些人自认为是师兄,一时半刻都不会动她的呢。 十日后,一队天使到了五公县学宣旨,任裴远山为国子监祭酒,五日后启程。 国子监地位超群,祭酒一职最是清贵,虽无多少朝政权力,却是无数未来朝臣的老师,备受世人推崇。 由此可见,皇帝是真欣赏裴远山,不然也不会巴巴儿替他留心这样的职位。 苏北海收了钱是真办事,都不用裴远山动,他先就打发人给师雁行送信儿,问她要不要回来送行。 若不得空,他可以帮忙代办云云。 师雁行拿着信就对江茴笑,“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这一千多两花得值吧?” 银子出手的时候疼人,可效果实在是好。 哪怕她和江茴常年不在五公县,也没人敢在师家好味的地盘上撒野,如今哪怕郑平安不带人巡逻,苏北海早就吩咐下去…… 江茴笑道:“倒也罢了。” 说完又笑,“若给我这么些银子,我比他做得还好呢!” 说得娘儿俩都笑得不行。 沥州城的生意忙,但师雁行还是抽空回去了趟。 不光她去,江茴和鱼阵也跟着走,顺便再去两家铺子巡视一回,也算一举两得吧。 去县学时宫夫人和裴远山正带人收拾行装,县学众人知道他走得急,也很识趣不来打扰,只头一日集体来看了一回,摆了一场宴席便罢。 倒也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境,甚好。 见师雁行她们来,裴远山和宫夫人都很欢喜。 “你忙,倒不必特意过来。” 能回京城,宫夫人瞧着气色都好了,闻言毫不留情地拆台。 “快别听他的,昨儿还不知是谁在外头站了那许久。” 裴远山老脸微红,干咳一声,装没听见的,只高声叫人上茶。 宫夫人抿嘴儿笑。 师雁行拿出几个大包袱来,一一说给裴远山和宫夫人听,“时间紧,来不及准备太多,如今乍暖还寒,此去路途迢迢,千万记着添减衣物。这是我叫人赶制的几套薄袄子,都是去年冬天的新皮子,最轻巧不过…… 这是我特特熬制的火锅汤底,趁着天气不热,再裹上硝石粉套子,几十天都不会坏,若是路上胃口不佳,煮个锅子也好的。 这是给几位师兄的书信,劳烦师父师娘转交。” 都是些琐碎小事,可裴远山和宫夫人却听得很认真,最后双双眼眶泛红。 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