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撑得像一座拱桥,乐不可支道:“他这个人最不爱说话了,整日里就像是别人欠了他十吊钱。” 福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不过余清窈一时想不起来,但是可想而知也是上一世她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余清窈又看了眼福吉,明白了为什么李策会让福安在一边伺候,要把福吉派到自己这边来了。 福吉也从余清窈这一眼窥出了含义,连忙道:“真的,也只有我们殿下能忍受的了他那闷性子,你往后遇见了就知道了!” 余清窈笑了笑,并不好评价这位福安公公的好坏,只问道:“你们还是结义兄弟?” 福吉点头,乐呵呵道:“早年我和福安认了赵掌印为义父,自然而然就成了义兄弟了。” 余清窈不由惊讶。 福吉说的掌印可是十二监之首的司礼监掌印,赵方。 这位鼎鼎有名的大内监,深得明淳帝宠信,更因为替圣上秉笔,朝中上下,皆要给他几分颜面,赫然就是市井里说的九千岁,尊贵无比。 没想到他下面两个干儿子都派到了李策的身边服侍。 不过也是,从前李策是太子,是储君。 掌印在他身边加派自己人也是寻常,不过如今太子已被废,而这两人明明有门路可以离开禁苑却没有走,想来也是对李策忠心耿耿。 余清窈不由觉得,这一刻,福吉的身姿都高大了起来。 银杏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一片叶子不幸脱枝飘落,正夹在李策看的那页书里,他用手指把扇子叶取下,捏在手指里转了几圈,翠绿的叶片在他指尖,也变得犹如翡翠一样珍贵。 可下一刻,他就将那片叶子随意扔开了,再无留恋。 福安为他换上了热茶,垂手退到一边。 “去查过了?”李策移开书,朝他看来。 听见李策开口问,福安才压低声音回话:“是,奴婢去看过了。” 即便努力压着声音,他那属于阉人尖细的嗓音还是异于寻常青年。 “春桃姑娘从清凉殿出去后就去了后倒座,和两名婆子聊得投机,似乎并不把王妃放在眼里。” “嗯。”李策并不意外,轻轻应了一声,“那婢女并不是她的人。” “殿下可要奴婢把人撵出去?”福安毕竟是掌印调教过的人,绝不会想要留下一个麻烦在身边。 这春桃是余家送进来的人,不知道还想刺探什么消息。 “暂时不必,反正过不来几天她也不会想再呆在閬园,到时候主仆二人一起送出去就是了。”李策垂下眼,唇边还含着一抹极淡的笑容。 福安知道他的这位主子高兴与不高兴都是在笑的,若不是对他极了解的人,是辨不出他的情绪。 从来不喜多话的福安今日忍不住道:“殿下没有想过,若王妃想要留下来呢?” 李策身子往圈椅上一靠,轻轻叹了口气,仰面朝着天空看去。 “福安,有谁会喜欢呆在笼子里呢?” 福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见閬园院墙上整齐的琉璃瓦片。 深绿近黑的瓦片层层叠叠,犹如乌云笼罩在四周,就连晌午的光也未能破开那沉重的色。 福安沉思片刻,双手垂在身前,在热腾腾的茶雾里敛眉沉目道:“殿下说的是,殿下正值年轻气盛,若有王妃常年睡于身侧,于殿下身体有害,不利于调养生息。” 李策轻笑了一声,抬手捏了捏眉心,又倾身取过福安刚刚为他倒的热茶,抬眼就要解释:“我并非是……罢了,你是不曾有这样的烦恼,倒也不必揣测我有。” 福安难得地扯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笑。 李策放下茶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