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昌公主却摇摇头。 没救了。 “快瞧,那是不是皇祖母宫里的黄内官?”兰阳郡主压根没有注意华昌公主的神色,而是高兴终于等到了人。 “自然是了。”华昌公主没好气道。 黄内官随着轿撵点头哈腰,单看个后脑勺就知道此人现在面上应该是怎样一副神情。 定然是喜眉笑脸,像个喜庆的泥塑娃娃。 “她、她就是余清窈?”兰阳郡主此前没怎么见过余清窈,对她印象一直不深,今日第一次注意就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忽然说不出话来。 “对,就是她,我早跟你说过了,她长的又不差,你想靠脸艳压她是行不通的。”华昌之前见过余清窈,此刻兴趣缺缺地打算瞄了一眼,但这一眼她就呆住了。 春光明媚,可轿撵里那人粉面桃腮,杏眸潋滟,隆重的九翟冠压着她的头上,给她清艳的容颜平添了一些端庄,就好像画上的神女一样,让人不敢亵渎。 愣了半晌,华昌公主好不容易收回神,目光正好就落在了余清窈的眉心花钿上,这个图案一看就不是司服局中规中矩描出来的花纹,可又离奇,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就喃喃道:“她眉心的那花钿有些眼熟。” 一边的兰阳郡主早也看到了那花钿,此刻低头解开腰间的香囊,又从里面抽出了一片薄纸,最后颤抖着小手,小心翼翼地展开。 华昌公主探头过去,“看什么呢?” 兰阳郡主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抽了抽鼻子:“太子哥哥还在东宫的时候,我有一次在地上捡到一张他的废稿,上面盖有他的私印,听说是他亲自设计雕刻,这全天下独一份的样式。” “然后?”华昌公主不知她牛头不对马嘴在讲什么,忽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兰阳郡主把手里精心保护好的纸亮给华昌公主看。 “你看这个,你再看她头上那个!” 华昌公主只匆匆瞥见了一眼,兰阳郡主已经抽泣着缩回自己的轿攆里,顺手还把垂幔都扯了下来,挡得严严实实。 虽然只看了一眼,可是华昌公主总算知道这眼熟感是哪来的了,还不是从前太子的手稿上见过,脑子里依稀有一个印象。 竟然就是太子的私印。 她也奇怪,嘀咕道: “从前四哥对谁都谈不上亲近,世家贵族的贵女无不例外,人人都说这余清窈不过是趁着四哥失势,无法抗拒才得以嫁进去,这般情况下,焉能有好脸色?莫非是大家都看走眼了?” “别说了!快走!”兰阳郡主哪能受得了这个,当即呜咽出声:“我不信太子哥哥会对她如此好,其中定然有蹊跷!说不定是她偷了太子的私印故意为之,如此不知廉耻之人,我定不会要她好过!” 华昌知道自己这堂妹性子如此,只挑了挑眉,没有反驳她的话。 可她却在心里想,秦王的私印哪是那么好拿到手,更何况是这样堂而皇之顶着出门? 宫人在兰阳郡主的哭泣声中噤若寒蝉,抬起轿攆就赶着离开。 只有华昌公主还往后头閬园等人身上多望了几眼,像是突然好奇起来。 国之大宴,都会在奉天殿举行。 殿内皇亲国戚、权臣重臣齐聚一堂,还有许多装束奇特的外藩使臣,操着不太流利的大旻官话左右逢源。 这次余清窈作为秦王妃,坐席自然与余府不在一块,而是在皇亲当中,位置还算靠前。 坐席的位置按照长幼划分,所以她与李睿仅隔了两张桌案。 两人中间是皇帝长女新都公主和她的驸马,然后是皇三子越王与王妃。 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