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春桃想要服侍她,可是余清窈也习惯自己穿衣,好说歹说把她劝了出去。 可她出去不久,又折返回来。 余清窈有些无奈道:“我当真可以自己来……” 可回答她的不是春桃,而是另外一道声音,哽咽道:“姑娘……” 余清窈正坐在妆台前通发,忽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猛地转回头。 就看见春桃身边站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红着眼睛看着她。 “知蓝?!” 春桃带进来的人正是被挟在余府里的知蓝。 主仆二人一见面,执手落泪。 春桃站在一边居然还有点羡慕起来,她和余清窈可没有这么深的感情。 “好了知蓝,刚刚怎么给你说的,你还是一来就惹王妃哭了,上一个惹王妃哭的,秦王可是很生气,你看我们这三个都是桃子眼,回头秦王见了肯定会不高兴。”见两人哭得停不下来,春桃才插到她们之间,生生把两人分开,一人递了一块帕子。 知蓝也想不哭,但是止不住眼泪往下掉,把帕子按在眼睛上,还在呜咽。 “呜呜呜,奴婢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姑娘了!” “知蓝你怎么会到閬园来,我、我还想写信叫阿爹把你要回遥城去。”余清窈好不容易忍住泪,这会又掉了下来。 知蓝哽咽解释:“是秦王殿下向余家将我过来的,殿下的人也问过我是要离开余府回遥城还是来閬园伺候小姐,奴婢自然选择来閬园,要不是奴婢病了,早该来了。” 余清窈心错跳了几拍。 是上一回她和李策提起过知蓝,所以他才去向余府要了人? 莫非就是昨夜和张阁老谈了什么。 知蓝提起的这事,令春桃尴尬起来,因为她就是那个以李代桃塞进来的人。 “好了,都是以前的事了,再说没什么意义了,现在你和我都在閬园里,互相有个照应。” 知蓝还不习惯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的春桃,忐忑道:“春桃姐姐哪里话,应是姐姐指点我才是。” “那成,我们先去孙婆子那里瞧瞧王妃的早膳准备好了没。”春桃推着知蓝往外走,“顺便把你这张脸再洗一次,哭成什么样了都。” “可是……”知蓝弱弱的挣扎声很快就被盖了过去,两人挽着手就出了去。 余清窈见她们相处莫名和谐,忍不住破涕为笑。 “终于会笑了。” 摇晃不止的珠帘又给人掀开,身着月白色圆领束袖袍,腰上束着躞蹀带,唇角含笑的李策走了进来。 余清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笑着行了一礼,道:“多谢殿下帮臣妾将知蓝要了出来。” “你的人不错,我让人准备百两钱送她回遥城,她却说愿一文不取来閬园侍奉你。” 余清窈眼睛泪雾又弥漫上来。 知蓝待她赤忱忠心,从未想过舍弃她。 “又想哭了?”李策一眼就看见那杏眸里盛着泪,正在决堤的边缘徘徊,“是我的错,不该提这事。” 余清窈摇摇头,明明是她容易哭的缘故,怎么样也怪不得李策头上,看着他身后大亮的天色也知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殿下今日怎么没有叫我起身,说好一起用早膳的……” “我还未用早膳,等你一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