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 兰阳郡主更是没有料到先前还对她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余清窈会是这样的回应,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极为复杂。 她是如此相信太子。 换言之必然是太子他已经对她应诺了什么,才会让她吃了定心丸一般坚定。 莫不是太子自己已经挑明了所有? 兰阳郡主心更痛了。 偏偏这个时候他们后面响起几声懒洋洋的击掌声,众人回首只见一长身玉立的男人站在游廊的柱子边上,对着兰阳郡主微微一笑:“王妃不想听,我倒是想听听看,我瞒着王妃做了什么事?” “太子哥哥!”兰阳郡主惊呼。 “噤声,我早不是什么太子。”李策从石阶上缓步走下,直至余清窈身边站定,又环顾一圈,见了兰阳郡主带来的那两名贵女皆低头畏缩起来。 即便她们带着贼心来,现在也没有那个胆量去看这位废太子一眼。 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兰阳郡主咬了咬下唇,还走上前一步,别扭改口:“秦王哥哥。” 吐出这四个字后,兰阳就赌气般,不说话了。 李策没有再看她,而是对着余清窈道:“学的不错。” 余清窈脸上微红。 旁人不知道,可是李策却是知道,她刚刚那番话是化用了之前李策教她的。 是他用来安慰自己的话。 兰阳郡主见李策一过来就眼中容不下旁人,一味只知道看着余清窈,顿时心里又苦又涩。 华昌果真说的不错,他早已经不是从前的太子哥哥了! “兰阳,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不回长公主府,还有兴致来閬园赏花?”李策转过眸,他的声音平和温雅,可话中的含义却一点也温和。 兰阳的气焰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她两眼含着泪,几乎就要抽泣起来,“我、我是来宫里找皇祖母的,只是、只是顺道来看看……” 说到这里,她再次抬起眼,看向李策。 既委屈又难过。 她哪怕是专门来看,想必现在的李策都不会在意。 李策目光在她脸上落了须臾,忽而又对余清窈低头轻声道了一句:“我有些话要跟兰阳单独说。” 余清窈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李策是在和她交代,遂点了点头。 李策见了余清窈的反应,才从她身边走了出去,就仿佛得了她的应允才好离开。 兰阳郡主沉沉看了眼余清窈,小步跟上李策。 两人走到离人七八步的距离才停下,李策看向兰阳郡主,唇边虽然含着笑,可却让人感受不到半分和煦。 “想必寿阳长公主告诉过你,我这个人并非良配。” 李策开口一句话就挑明了所有,兰阳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他明知道自己自幼就喜欢他,却非要将话说的如此绝情。 “你的感情是你自己的事,我左右不了,不过你要仗着自己的感情去伤害我的人,这事我不能不管。” 兰阳郡主的眼皮蓦然跳了跳,涩着嗓音道:“殿下这话的意思是,我阿耶的事果真是殿下所为?!” 就因为在寿宴上她想出手‘教训’一下余清窈? 她感觉自己的耳鼓在疯狂跳动,有嗡嗡的耳鸣声充斥其中,“你是为了给余清窈报仇?” “兰阳,你阿耶之所以会出事,那是因为他原本就做错了事,他的罪名不是我强加在他头上的,更不是锦衣卫随便捏造的,不过你后面说的也不错,你的行事令我不太高兴了。”说到‘不高兴’他脸上依然是微笑着,好似他的脾气很好一般,即便有人挑衅到他头上,他也不会勃然大怒。 兰阳郡主却因此后背发凉,牙关瑟瑟。 直到此刻她方明白华昌所说,竟无一字虚假。 若李策向人展露他真实的一面时,只会令人感觉到害怕。 “我没有动你,是因为你本身并未犯下大错,我不会强塞罪名到你头上。”李策轻轻问她,“你可明白?” 兰阳怔怔望着他。 因为她没有罪名可以拿捏,所以他就去动她阿耶。 又因为自己惹他不高兴了,所以他也要让自己不高兴。 这才是真正的李策吗? 兰阳郡主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在崩塌,再也绷不住了。 “我、我要去见皇祖母了!” 只有太后才是她在宫里的倚仗,遇到委屈,她必然是要去找太后诉苦! 余清窈不知道李策说了什么,就见兰阳郡主抹着眼泪跑走,担心此处发生的事情会不会给李策带来不好的影响。 譬如太后会不会觉得是他们欺负了兰阳郡主之类。 李策却没放在心上,只走回来问她道:“上回答应给你送信,信可写了?” 余清窈自己都快忘记这桩事,听见李策一说,面上赧然,“还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