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问道:“陛下想要亲自去看?” * 閬园。 在清凉殿里的人醒来前,裴院判已经等在了前院。 他是一位年约二十三、四的年轻男子,也没有带吏目,就自己提着楠木药箱就站在前院,往那块菜圃饶有兴趣地打量。 “看来殿下归园田居,舒心愉悦,过得还不错咯?” 福吉嘴角抽了抽,一脸假笑地行了一礼:“没想到这次惊动了裴院判大驾。” “能为秦王殿下效劳,是臣的福分,福吉公公言重了。”裴知岐半真半假地戏谑了句才重新正色起来。 “所以,我这次的病人是秦王妃,还是……秦王殿下?” 裴知岐虽然只是一个六品院判,但他出身侯府,曾也是享誉金陵的轻狂少年,只因母罹患恶疾去世,遂弃文从医,拜了有名的神医为师,用了十二年研习医术,成为了大旻朝最年轻的院判。 除了他过人的医术之外,也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性,假使他当初没有放弃进学科考这条路,只怕现在也早有进士加身,翰林院任职。 是以,福吉一点也不意外聪明绝顶的裴院判会有此一问。 “是秦王殿下和秦王妃娘娘。”福安走出来,对裴院判请道:“院判大人,请随奴婢来,殿下与王妃都起了。” 因为秦王殿下染了风寒,所以裴知岐跟着福安、福吉直接进了清凉殿去看诊。 在来时的路上,福安已经简单描述了秦王殿下的症状。 但裴知岐进殿一看李策的脸色,就知道他已经无碍,轻松笑道:“我就知道区区一个风寒,秦王殿下怎么会放在眼里。” “是他们大惊小怪了。”李策虽然病了一场,可一夜饱睡,起来精神反而比余清窈还好,除了嗓音还有些发哑。 而余清窈才真真是肉眼可见地变得无精打采,他转眸看向她,“倒是我还不知道王妃竟有心悸的毛病,正好裴院判来了,可以请他为你看看。” 福吉正是用秦王妃心悸不适为由,请太医前来诊平安脉。 这件事还是知蓝先前说漏了嘴,又正好被福吉听见了 不过李策确实一直还不知情。 ”殿下,臣妾只是偶尔心悸……”余清窈也没说谎,她现在心悸的次数与频率以及痛苦程度都大大减轻了,可当她转过视线,看见李策的眼睛,她的心又偷偷悸动了一下。 只是不同于痛苦的心悸,这种悸动很轻,就好像只是一只毛茸茸的兔子在心口撞了一下。 “……并不严重。” 裴知岐在秦王夫妇对望的时候,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一个来回,才清了清嗓子,吸引注意:“严不严重是大夫说了算,心者五脏六腑之大主1,心悸可不是小事。” 裴知岐的母亲正是因为天生心疾去世,对于这种病,他不敢小觑,立刻要给余清窈切脉。 余清窈虽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天生的心疾,但是经历了那么多事,也有些担心自己身体是不是跟着出了什么毛病,因而并没有讳病忌医。 裴知岐把完脉后,凝神思忖,又侧着脑袋打量余清窈的脸色,所谓望闻问切,以他所学已能诊个八九不离十,可如今他却迟疑道:“王妃娘娘确有气血两亏的脉象,但不像是心有损缺。” “既无损缺,又怎会无缘无故悸痛?”李策再次望向余清窈,温柔询问:“或者,是有别的原因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