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伤口一阵阵疼,她把头埋进李策的胸膛,小口小口抽着气,以此来缓解胸口的疼。 不知道怎的,离秦州越近,心里的不安就在逐渐加剧。 或许是她现在每一步都在朝着上一世殒命之地,靠近。 车队行驶过,转动的轴轮扬起了细沙。 好似仕女手臂中飘扬的披帛,摇曳在身后。 隔着六里路,有一座小山。山峰上站着几人,极目远眺下方经过的车队。 “秦王殿下当真是冲着龙骧军残部而来?”其中一人问身边的青年。 此人常常脸覆半张银面具,像是不能见人一般,只从面具上的孔洞里露出一双令人胆寒的眼睛,就好像毒蛇随时随地暗暗在算计着什么。 “自然,我们从金陵来,消息确准无误,你不是也亲眼看过楚王殿下的书信吗?如今殿下被陛下委以重任,留任金陵,以后也只有他能赦免你们。”应峥眸光沉沉地望着远方。 “我、我们虽是逃兵,可也是不愿和广威将军叛国,这才逃了,半路就遇到了围剿,这才不得已躲到山上,与山匪为伍……” “逃兵?你们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应峥打断男人的话,“这些事我自会一五一十禀告给楚王殿下,如今你们要做的就是盯住秦王的车队,不要错过他们的任何异动。” “我们是派人盯着了,可是秦王老谋深算,队伍四周一直不断派出小队巡查护行,我们的人再靠近一些肯定会被发现!” “那就找找他们的规律!”应峥不耐道。 “……就是没有规律啊。”男人无计可施道,“他们几支小队轮流巡视,或近或远,好几次差点就撞上了,幸亏我们的人机灵反应快,不然就打草惊蛇了!” 应峥瞟了他们一眼。 “陶延已经带着秦王的人一路向着虎贲营去,若我们预计不错,定然是秦王和明威将军已经谈好了,等他们合围,你们就在劫难逃,如今还有最后的机会,就看你们能不能及时抓住。” 几名龙骧军士卒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请应统领不吝赐教!” “秦王在西北边境势力薄弱,绝不可让他与明威将军合作。” “可您也说了,明威将军的女儿现在嫁给了秦王,他们本就翁婿关系……” 应峥俯视着远处绝尘而去的车队,哼道:“你说的不错,只是,他们之间本无关联,唯有一个秦王妃……” 那几人都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相互之间都看了一眼,交换了神色。 其中一人开口问道:“我们虽然投入了黑风寨,但是寨主对我们也不是十分信任,如何才能说动他们随我们一起行动?” “你们只要说队伍里有十车现银,想必就没有人能拒绝的了。” 金陵城。 距离秦王车队离开金陵已经有了一天一夜了,楚王李睿登上了宫中最高的摘星台,俯瞰着大旻的这座王城。 笔直通顺的大道、鳞次栉比的建筑,攘来熙往的百姓。 真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如此的繁荣昌盛,让人为之心醉神迷。 他伸出手,手里握着一只磕了角的金兔子,这还是上次他从李珵手里拿来的。 原本是余清窈的旧物,是她从遥城带过来的心爱之物,就是磕坏了也不曾嫌弃,时常带在身上。 “明明可以不去,为什么非要去?”他看着金兔子,自言自语。 他之所以会一直带着这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