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自己跑开了。苏棠原先是一直陪着小姑的,这会子见形势有些不对劲,自然是黏在自己丈夫身边寸步不离。 有些话她也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可此时此刻,明显不是时候。 “嫂子,你来啊。”幸姑一个人先跑远了些,站在灯火下,冲苏棠喊,“你今儿明明是陪着我的,怎么总黏在三哥身边啊。你快来,帮我赢这盏灯。” 苏棠仰头问:“那我去啦?” 霍令俨原揽住她腰肢的手往上挪了挪,挠了挠她头发后,才说:“去玩吧。” 见他语气一如既往温柔,苏棠开心,于是又逗逗儿子说:“笙哥儿今天真乖,不哭不闹的。等着,娘去给你赢盏灯回来玩儿。” 说罢,垫脚凑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就跑开了。 笙哥儿今天的确很乖,许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热闹,所以一从酒楼出来,他就扭着脑袋四处张望,那双眼睛就没有歇息过。乖乖的看灯,看来来往往的人。 霍家一家逛街赏灯,画面温馨。而此刻立在高处正俯瞰街景的齐王,却是形单影只孤独寂寞的。 他目光追随霍家人,直到人影渐行渐远一点点缩小成一个点再看不到后,这才皱着眉心渐渐收回目光来。 齐王心里明白,方才她在居一品那么一闹,而他选择了袖手旁观并不插手,那霍伯爷心思缜密,想来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所以,她的这个身份,是保不住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今儿那一出,是她临时应对孟氏的反应,还是早有筹谋。 若是早有筹谋的话,那么她的心思也委实藏得太深了些。她这么做,是选择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把自己逼上了绝境,逼迫得自己退无可退别无他选,就只能选择跟霍伯爷摊牌她的身份。 齐王心里其实早就明白,她想来是叛变了自己。 他早早便起了疑心,所以今儿再面对这样的现实的时候,反倒是比较平静的。 这些日子她一直躲着自己,避而不见,有些话,他想当面问个清楚明白。他不喜欢猜测,若是她真的选择了做一颗弃子,那他也要亲口听她对自己说。 这般想着,齐王侧头对身后的人说:“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那人一身夜行衣,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回主公的话,按着主公的吩咐,一切就绪。”那人声音洪亮。 齐王点头:“好,既然准备就绪,就动手吧。记住了,引起骚乱即可,莫要伤了无辜百姓。” “是,殿下。”黑衣人应声后,抱手离开了。 齐王则又回过身子去俯瞰着整座满京城,处处灯火辉煌。放眼望去,整座满京城都热闹非凡。 只是没一会儿功夫,脚下便起了一阵骚乱。百姓们似是受了惊吓般,尖叫着四处乱窜。齐王的人趁机将霍伯夫人掳了来,齐王听得动静,便从外面走进了屋里。 苏棠嘴里被塞着破布,喊不出声音来。她原以为是有劫匪闯入了京城,却没想到,劫她的人竟然是齐王殿下。 外面齐王的人还在作乱,骚乱并未平息。隔得老远,苏棠都能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 苏棠瞪眼望着举步缓缓朝自己走来的人,瞧着倔强坚强,其实内心的慌乱齐王一眼看去便看在了眼里。不过,这些他已经不在乎了。见人带来了,齐王吩咐说:“将她嘴里的布拿开,你们都出去,本王有话与她说。” “是,属下等遵命。” 齐王的人退下去后,齐王坐了下来。苏棠身子没了束缚,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苏棠知道他抓自己来是为了什么,只是她纵然心中一腔怨怼,但因为实在太怕死了,所以并没有那个骨气与她对抗。虽说人都有生老病死,但她生在和平年代,真正死亡来临的时候,她心中还是十分惧怕的。 她也不想怂啊,可她的四肢身子不听使唤。 吓得爬不起来,苏棠索性就坐在了地上。 齐王这才道:“想必你已经知道本王为何抓你来。” “妾身……”说出来的话都是带着颤音的,苏棠清了清嗓子,抹平心绪后,才继续说,“妾身不知,请殿下明示。” 齐王素来最是没有耐心之人,闻声轻抿了下唇,倒是耐着性子与她周旋:“你已不愿再为本王所用……是不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