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苏棠诧异。 霍令俨生了一路的气,气老大糊涂,又是一意孤行,永远不把他跟老二当做盟友亲兄弟,永远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没有大局观。所以,回来后,脸都还是黑的。 望了眼妻子,霍令俨神色缓和了些。 霍令俨也没说话,只兀自往内室去。苏棠见状,立即跟了过去。 “怎么了?你怎么气成这样。” 卧室内只有小夫妻两个人,可以说些夫妻间的私房话。 “大嫂没了,大哥成日喝酒买醉,醉得不省人事。方才没去二哥那儿,去看他了。”霍令俨似是很不想提大爷似的,满满的嫌弃,“人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现在人死了,又做出这副样子来给谁看。” 苏棠“哦”了一声,只说:“这说明大哥心中还是有大嫂的,不过夫君说得也对,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了又何必呢。天天醉成这样,好似整个霍家就他最在乎大嫂似的。” “太夫人老夫人,哪个不伤心啊?”苏棠吐槽,“真正伤心,是要把人放在心里的,而不是尽搞这些形式主义。” 苏棠一百个瞧不上。 霍令俨却是拧眉望了来,默了半饷,说:“棠儿,我瞧你并不是多伤心。” 苏棠睫毛轻轻颤了颤,白了人一眼说:“我伤心的时候,爷又不是没有看见。只是,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不能为了一个已经逝去的人而忽视了身边的人。我想,大嫂是真的不想活了吧,留在黄家,或者是去尼姑庵里呆完下半辈子,都是一件悲哀的事儿。怎么就那么巧合,连着马车一起摔落悬崖?说不定是自尽。” “而墨染,忠心耿耿,见主子不想活,她也跟着殉主了。” 说起这些谎话来,苏棠面不改色心不跳。 霍令俨瞥了她一眼,倒是没再提这事儿,只严肃问:“你近些年来翻遍医书,知不知道蛊毒?” “蛊毒?”苏棠诧异,“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霍令俨如实说:“大哥失忆这些年,是因为那位樱蓉姑娘给他下了蛊。但是,我带大哥回来之前,有亲眼看着他体内的蛊被逼出来。原本我以为他体内的蛊毒已经清楚干净了,可现在再回头想想,总觉得那位樱姑娘心思阴沉,想必还有别的招数。” 他一顿,略蹙了下眉,又问:“有关蛊毒一说,我也略有耳闻。只是,既然能让人失忆,自然也有那种可以控制人心的?”霍令俨平时虽然书看得多,知识面也颇为广泛,但像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他知之甚少……再说,苗疆的那些奇怪玩意儿,书中记载的神乎其神,谁知道是真是假,如今真探讨起来,总觉得有种不真实感。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苏棠自然明白。 “论起别的方面,或许我不如你。但是论这方面的话,就算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可以帮你翻阅典籍。爷的意思是……那位樱姑娘在大爷身上下了不止一种蛊毒?而当初还在北秦的时候,所谓的逼出蛊虫来,也只是逼出了一种?” 她又碎碎念:“情蛊……肯定是有的。” 霍令俨皱眉,索性把知道的都跟妻子说了:“那日得知大嫂死讯,大哥吐了血。我想,也是因为如此,才让他神识稍微清醒了些。” 苏棠道:“我倒是听说,养蛊的人都喜欢用自己的血喂养。但是,蛊虫必须逼出来人才能好。大爷若只是吐了口血,逼不出蛊虫来吧?” “正是因为我也不明白,所以,才来问你。” 苏棠笑着应下:“爷不必担心,既然你都求到我面前来了,我自然要替你分忧解难的。只是,你得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查阅医典。哦,对了,还得给我自由,我得时常出去找舅母一起商议。” 霍令俨目光上下打量妻子,将她心内的那些小心思看得透透的。不过,他还是不会拆穿她的。 他随手够了本书来看,声音温柔平和:“既是求你办事,当然一切依着你。这几日,你若是想出门去,便去吧。” “多谢爷。”苏棠特别高兴,这简直是意外收获。 “对了。”霍令俨叮嘱,“近来城内不安全,你行事一应小心些。” “我会的。”每当这种时候,苏棠就特别乖。 既是得了伯爷的话,苏棠自然不会白白浪费这个可以天天出门的机会。每天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