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个贴身的兵四下搜寻。但从白天搜到半夜,却也没有找得到人。 这裕谷关两面环山,只一条狭长的道。若是想逃生,便只有爬上山顶跳下去,但是山底下,是一条深渊。霍令俨活没找得着人,死也没找得着尸体,所以,便想到了那条深渊。 派了人去打探,才知道,深渊的下游,是一个小镇。 苏棠等人一路上以做香料药材生意来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一路上倒是不急不躁的,恰好,这日也到了槐花镇。恰好进镇子的时候,于镇外路边救下了薛青山。 苏棠见他伤势严重,便带了回去。 也亏得这薛青山年轻又身强体壮,也亏得苏棠这大夫请得及时,算是命保住了。大夫交代药要一日三餐的喝,内服外敷,一样不能少。 苏棠如今也不知道李荣大军如今打到哪里了,想着,正好借这个机会于镇子上多留几日。所以,苏棠便派人去赁了个小院子住下。 薛青山醒的时候,黄氏正蹲在门口熬药。已经是九月初的天气,入了秋,加上北境数州总比京城冷得更快一些,所以,才入九月天气就已经很凉了。 苏棠才从外面打探情况回来,看到黄氏在煎药,便问:“人醒了吗?” 黄氏起身迎过来,摇摇头:“还没醒,都昏睡一天一夜了。我看他伤势实在太严重,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苏棠:“若是傍晚之前还没醒,就再去找大夫来。” 其实薛青山已经醒了,只是身子还有心虚弱,加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人在哪里,所以,便没出声。外头苏棠与黄氏的对话,他倒是一一听在了耳朵里。 没看到人的时候,只以为是两个年轻的姑娘,但待得他咳了一声两人冲进来后,才发现,原是两位年轻俊俏的男子。 “你醒了?”苏棠略弯腰,问话的同时,还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薛青山撑着身子坐起来,感激说:“多谢两位侠士相救,两位大恩,薛某来日再报。”说罢,便掀开被褥要下床去,被苏棠拦住了。 苏棠搬了张凳子来,于床边坐下,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牌子来,问:“你是凹城的将军……这是你的令牌?” 见能表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在别人手里,薛青山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几分。 他盯着那令牌看了会儿,又突然看向苏棠,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有些变了。 “你们是谁?”他问,“是秦国人吗?” 苏棠黄氏对望一眼,黄氏抿唇,苏棠笑着把令牌还回去说:“我们不是秦国人,我们是大荣的子民。”又说,“既然将军是凹城的将士,那我问你,将军可知道如今大荣的军队打到了哪里?” 又迟疑一瞬,方问:“将军可知……霍上将军?” 薛青山盘坐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屋内正说着话,外头传来声音:“夫人,侯……侯爷在门口。” 苏棠生怕自己听错了:“侯爷?可看错了?” “主公的样貌属下怎么不记得,人真的就在外面,与小九几个说着话呢……” 苏棠未等他说完,就推门匆匆跑了出去。 徒留薛青山一脸疑惑望着黄氏问:“夫人?” 原女扮男装,也是怕做女子装扮出门会惹人注意,会有危险。如今既然霍侯爷已经找来,想来也无需再藏着身份,所以,黄氏便直言道: “方才那位乃是满京城霍家的定安侯夫人,我是她的婢女。我们一路北上,是寻定安侯来的。” 薛青山目光凌厉上下扫了黄氏几眼,而后才点头。 想了想,又朝黄氏抱手,郑重致谢:“多谢姑娘相救,他日若是有用得着我薛青山的地方,我薛青山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黄氏道:“薛将军言重了。将军保家卫国,是英雄,正是有像将军这样的人守在北境之地,才能保得大荣安宁。若说谢,该是像我这样的人朝将军道一声谢才是。” 薛青山从小父母双亡,于族叔家中长到十二岁,之后便去投军了。军营里摸爬滚打呆了十三年,如今二十五岁,都是与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呆一起的。 现儿难得遇到个女子,且还是这般知书达理十分通透贤惠的女子,他也不知怎的,忽就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越是紧张,便越是发现,原来他们此刻,正是男女独处一室,实在是……实在是…… 黄氏将薛青山的局促不安瞧在眼中,黄氏倒是镇定许多,只略福身朝他行了一礼,方说:“将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