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打听清楚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几个粗使宫人为何会被魏珠给抓走杖毙?” “娘娘,我们很有可能被人给钻空子暗算了,您先坐到椅子上,老奴给您慢慢说。” 杜嬷嬷伸手将小钮祜禄氏搀扶到一侧铺有貂绒软垫的雕花红木圈椅上坐好,才眉头紧锁地开口道:“老奴查到的消息是,那几个宫人趁着过年期间宫中气氛松快时,在宫门口打扫时曾口无遮拦地说了几句不要命的话,而且还好巧不巧地刚好被路过的恪靖公主给听到了,皇上今个儿不知咋的发现这事儿了,才让魏总管下令给处置了。” “什么?”温妃惊的瞬间瞪大了眼睛,紧紧握着圈椅的木扶手,忙不迭地追问道:“可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话?” 翠芝听到“恪靖公主”四个字也立刻将头给抬起来,望向温妃这边。 杜嬷嬷环顾四周将几个小宫女都给打发出去,头转到房梁柱子旁时,视线刚好和翠芝撞在了一起,稍稍停顿一下还是选择将其留了下来,而后吞了吞唾沫低声开口讲道: “那几个人说:皇上为了太子地位稳固,打心眼里是不愿意看到钮祜禄皇后怀孕的,而继后瞒天过海、偷偷摸摸地生下恪靖公主,真是不划算,不仅年纪轻轻的赔上性命,这名声对外也蒙上了一层阴影,真不知道是图的啥!” 温妃听到这话,脑子中“轰”的一下子就炸成空白了,心脏慌乱地砰砰直跳,虽然这是客观事实,她也觉得姐姐这孩子生的实属有些亏了,但这话只能埋在心底啊!说出去不就是明晃晃地揣测圣意吗? “娘娘,不只如此,他们还说:恪靖公主应该庆幸她是皇女,若是皇子的话怕是生下来就直接被皇上给扔到冷宫中不闻不问了,恐怕到时候那才真是憋屈死了,和太子殿下一样同是皇后娘娘嫡出的皇阿哥,两个人的岁数也相差不多,但待遇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千差万别,这样的话换成谁也接受不了啊!” “放屁!这都是什么胡咧咧!” 杜嬷嬷的话音刚落,翠芝就控制不住地破口大骂,忙迈开脚下的步子快速走到圈椅这边。 怪不得那几个人会被杖毙呢! 什么时候当奴才的,能够随意地给小主子做如果假设了?前面的“妄图猜测圣意”就够大胆了,后面还直接将恪靖公主和太子殿下对立起来作比较,赤|裸|裸地挑拨、拱火公主和皇上、太子三者之间的关系,简直是老寿星上吊作死的嫌命长啊! “嘶!”温妃也彻底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本就有些发白的面容霎时间血色尽褪,肚子也一抽一抽地发疼,让她不由痛喊出声。 “娘娘,您没事儿吧?”杜嬷嬷见状忙伸手护着她的肚子。 “绝对是有人在暗处里坑害本宫!”温妃双眼通红、声音发颤地大声喊道。 “主子,您先别着急,皇上最是明察秋毫的睿智之人,未曾降罪给您,就证明肯定是相信您的,您不要自乱阵脚啊。” 杜嬷嬷边伸手给小钮祜禄氏轻抚着后背帮她顺气,边温声劝慰她。 翠芝也眼皮子狂跳,即使她对如今的三格格不满,但是也知道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肯定不是她指使的,然而一个失察之罪则是万万逃不掉的,不过翠芝现在担心的是小主子的心情,虽然恪靖公主才三岁肯定不能完全听懂这些话,但一半总是有的吧?这不得伤心死啊! 正当一主两仆心乱如麻时,梁九功就顶着万年不变的和煦笑脸,迈过门槛走了进来,看见一脸惊慌失措地坐在圈椅上的小钮祜禄氏就笑眯眯地俯身行礼道: “奴才给温妃娘娘请安。” “梁公公这是来做什么?” 温妃看到梁九功突然进来了,强忍着抽痛的肚子扶着杜嬷嬷的胳膊从圈椅上站了起来。 “娘娘,奴才是奉皇上口谕来通知您一声,纵使您怀上皇嗣精力大不如从前了,但还是需要耳聪目明地将自己宫里的篱笆墙给扎好啊,虽然您的亲弟弟法喀如今已经是遏必隆大人的长子了,也到该娶亲生子的年纪了,可皇上觉得您嫡出的幼弟阿灵阿,也是颇有才华的,两个人都是他挺看好的妻弟,皇上真是觉得不分上下啊,甚至这嫡出的性子更有掌舵人的风范呐!不知您更看好哪位继承额必隆大人的爵位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