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福|寿|膏?保成说它是坏东西?要把它烧了?” 晴嫣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瞪大,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了何柱儿,脑海中霎时间滑过了一个猜测的念头,心也跟着“砰砰砰”快速跳了起来。 跟在景贵妃身旁的几个宫人不明白贵妃娘娘为何会突然驻足了,何柱儿也不解地停下来,对着她进一步细致地解释道: “是啊,娘娘,那黑乎乎的东西就是市面上号称和黄金等价的延年益寿膏啊,但是太子殿下非说那东西有毒不能吃,等奴才把盖子给打开后,亲自拿起一个银勺子挖了一大勺就往银丝炭盆里丢,未曾想到那膏体碰上炭火“刺啦”一声就冒出了一缕灰白色的烟雾和刺鼻的味道,殿下看到这一幕后,脸色也跟着‘唰’的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还一股作气将剩下几瓶膏体都挖出来扔到了炭盆里,但冒出来的烟雾实在是太多了,把整个大厅都搞得乌烟瘴气的,待不了人。” “四阿哥就又机灵地从软榻上的那堆东西中寻摸出来一瓶百花香水,本是想要将那刺激性的味道给压下去,谁知道那福|寿|膏的气味霸道极了不仅压不下去,反而混入香水味后,变得又香又臭还隐隐约约有股子甜腻腻的味道,着实是古怪极了,把我们三个人逼得只好跑到了四阿哥的西偏殿里,谁知我们仨才在偏厅里待了没一会儿,皇上和奴才的师傅就跑来了。” 何柱儿抬起头瞅了一眼贵妃娘娘同样变得冰寒严肃的脸色,吞了吞唾沫,就将下面的语句长话短说地总结地道: “原本刚开始殿下和四阿哥的认错态度还是挺好的,殿下还说他是在‘储秀销烟’,谁知皇上只是说了一句那福|寿|膏是进贡给皇家的昂贵保健药物,殿下不知怎的就突然炸毛了,还开始冷嘲热讽地和皇上顶起了嘴,站在他身旁的四阿哥也跟着有样学样,接下来的场面就彻底失控了。” 将长长的一席话说完,何柱儿就脸色发烫地羞愧低下了头,声音也变得愈发愈小,如果不是天太黑了,大家都能看到他耳根子都红了,毕竟当时他是大厅里唯一的成年人,不仅没有成功拦住小太子的鲁莽行为,反而还听话地将玻璃瓶子给拧开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如今烟雾缭绕的正殿大厅他也是出了一分力的。 听完他的话,一时之间另外几个大人也都跟着深深沉默了。 白露无语地仰头望了望天空上皎洁的明月,心里寻思着,主子也就不在家了这一天,怎么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四阿哥和太子殿下就腰身一变成胆大包天的熊孩子了呢?这宫里玩火儿可真真不是一件能够开玩笑的事情啊!万一真的不慎走水了,半个储秀宫说没可就没了啊! 站在她身旁的张天喜也是眼皮子狂跳,他没在大厅里,只知道两个小主子烧的是纯亲王隆禧送的年礼,但万万没想到太子殿下和四阿哥竟然这么会挑,专门捡了最贵的福|寿|膏来烧!这得亏了多少金子啊! 晴嫣也心情复杂地空出一只手抹了一把脸,将这些信息和以往的回忆联系起来,她差不多已经猜到了,那黑乎乎的福|寿|膏肯定就是罪恶的鸦片无疑了!她以前一直以为鸦片是到晚清的时候才出现的,没想到现在就有了,而且还出现在了自己宫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 “景娘娘~” 小恪靖其实是没太听懂何柱儿的话的,但是看到大家都突然不说话了,贵妃娘娘也跟着不吭声了,太子哥哥和四哥哥还等着她们求情呢,她忙仰起小脑袋拽了拽景贵妃的衣袖,软声喊了一句。 晴嫣回过神来,将浮现在脑海中的万千思绪尽数通通都收起来,对着身旁的几人开口说道: “行,本宫差不多把事情搞明白了,我们先快些回去吧。” 话音刚落,景贵妃就以最快的速度匆匆往西侧的储秀宫赶了,白露等人也不敢再耽搁了,忙抬起脚步追了上去。 少顷,待一行人跨过储秀宫的红木门槛,走下台阶,踏在前院的青石板地面上,晴嫣就径直抱着小恪靖绕过摇篮秋千和沙坑,来到东墙边的大滑梯后面,看着在皎洁清冷的月光下,小四和胤礽身上连个大毛衣服都没穿,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太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