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掠过,抬手掀开厚实的棉门帘就跨过门槛冲了进去。 回过神来的俩太监不由面面相觑,正打算从地上起身呢就又瞅见皇太后、皇贵妃和皇太子也气喘吁吁、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了。 两个太监只好又将头往下埋了埋,两双用银丝线绣着繁复花纹、做工精致的金黄色虎头靴在他们眼前一晃而过,紧跟着衣角翻飞间几位风尘仆仆赶回紫禁城的矜贵主子们就看不着影子了。 皇太后几人一跑进大厅,入眼没能瞧见康熙的身影,反而扑鼻就闻到了浓浓的苦药汤子味儿,琪琪格忍不住心一颤,忙抬脚往内室边快步走着,边出声喊道: “皇额娘!” 胤礽担忧他皇玛嬷一个不小心也摔倒了,也顾不上多瞅这厅内的宫人们,赶紧用手牢牢搀扶着琪琪格的胳膊,祖孙俩相携着往太皇太后的卧室急步走去。 跟在他俩身后的皇贵妃,则抱紧怀里的双胞胎快速扫视了一圈大厅里的景象。 看见站在软榻边、红漆大柱子旁的宫女们瞧见他们几个后,眼中虽有惊讶,但却没有多深的恐惧,心中就有数了。 想来太皇太后的伤势没有他们在御驾上时料想的那般严重,远远没有到油尽灯枯的时候。 至于皇上、皇太后和胤礽都是关心则乱,因为满心满眼都念着太皇太后呢,因此压根儿就分不出来一点额外的眼光来关注旁的。 知道情况没那么遭的晴嫣忙在心中长舒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稍许混乱的呼吸,脸上挂着忧色,跟着太子和太后的脚步进入了内室里。 “乌库玛嬷!” 胤礽搀扶着琪琪格绕过一面色泽绿油油的翡翠屏风后,就瞅见太皇太后正倚靠在红木架子床的床头上,而他们汗阿玛则侧身坐在床边,大口喘着粗气,并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 瞧见太皇太后神智清醒的模样,祖孙俩心下一安,赶忙往床边走。 站在床尾处的苏麻喇姑和桂嬷嬷循声往屏风处看,就瞅见皇太后 、皇太子、皇贵妃和十三、十四阿哥前后脚跟着进来了,俩人忙俯了俯身退到了内室中央的紫檀木圆桌边,将床侧的位置空了出来。 “皇额娘,快让我瞧瞧您的膝盖儿。” 琪琪格一踩上脚踏就忙探着脖子往床内侧看,神色焦灼地询问道。 靠在床头上的太皇太后瞧见既是她侄孙女又是她儿媳妇的琪琪格慌乱担忧的模样,心里热乎乎的。 看着自己不开口,琪琪格都打算弯腰动手掀她盖在身上的锦被了。 太皇太后无奈只好先一步将锦被掀开一个角,下一瞬几个人就清楚地看到太皇太后的右膝盖上已经被四块小竹夹板牢牢地固定住了,夹板外面还缠着厚厚几层白纱布,纱布很新隐隐还能看到里面黑乎乎的药膏,显然是刚更换过不久。 “哀家年纪大了,这有时候啊,血一下子供不到脑子里了,头晕很正常,而且宫人们也及时跑上来搀扶了,就是膝盖不小心磕了一下,无甚大碍,哀家还不觉得有什么呢,瞧瞧把你们几个吓得。” 太皇太后用手拍了拍床板,出声笑道。 听到太皇太后这话,康熙还没怎么着呢,被胤礽搀扶着的皇太后就绷不住了,抬起手摸了摸长着鱼尾纹的湿润眼角,没好气地出声埋怨道: “‘还就膝盖不小心磕了一下!’您也不瞅瞅自己都多大的岁数了,都七十多岁了,浑身的骨头都脆了,这敢摔跤吗?” “平日里我都劝您多少回了,不要一整天地坐在小佛堂里念那几本破佛经,可您就是不听我的话,如今看看这摔得,您即使想坐哪儿念经都坐不到圈椅上了吧!” “常宁和隆僖俩人也是个憨的,这么大的事儿他们俩也胆敢瞒着我们这么久!” 爱之深,责之切。 琪琪格像是发射连珠炮似的,语句的内容又直又冲,但语气中包含着浓浓害怕和担忧却掩也掩盖不住。 康熙起身将他屁股下的位置腾给皇太后坐,自己与搂着双胞胎的皇贵妃、胤礽一块儿站在床边。 他也对自家这位性子倔强了一辈子听不进旁人劝的老太太,很是没有办法,如今听到自家皇额娘的话,恨不得琪琪格能够再多说点儿,好让太皇太后的性子别再这般执拗了。 他心里清楚,离宫第二日太皇太后就在慈宁宫摔了,车队那时候怕是才刚走出京城,倘若一个侍卫拍马去追,只需两、三个时辰他就能收到消息。 可这个消息竟然能够一瞒就瞒了快一个月,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必然是自己皇玛嬷对外下了封口的消息。 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