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穿着铠甲坐在圈椅上,用手敲打着面前的御案听着心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探讨。 纳兰明珠用手捋着下颌处的胡子,叹息道: “噶尔丹的骆驼阵将骆驼全部四只脚绑在了一起,还往上面压了木箱,糊了湿毛毡,他们守着骆驼阵就像是有了个能够移动的乌龟壳一样,除非我们能够将火炮集中一个点儿轰击,兴许能够将骆驼阵给轰开。” 众人听到纳兰明珠的话,也都知道他说的话有道理,可火炮、弹|药都是有定数的,如果他们将火炮全都白白耗在了骆驼阵上,那么等敌军们再对着他们使用火器,他们可就会伤亡惨重啊! 康熙转动着手上的帝王绿玉扳指,凤目沉沉的敛眉思索着,过了好长时间后,他才哑声道: “骆驼阵再难我们也得破,就按照明珠所说的,我们明天将火炮集中在一个点上炮轰骆驼阵,只要打开一个缺口,我们的士兵就能冲进去将骆驼阵给砍成两截,到时候这个阵就不足为惧了。” “可是这样一来,咱的火炮就不够用了啊。” 福全忍不住还是低声谏言道。 康熙抬起手制止了自己二哥要往下说的话,而是将视线转到费扬古的身上,开口道: “费扬古!” “奴才在。” “你明天组织一千弓箭手将弓箭做成火箭瞄准骆驼阵中间的空隙往里射,再派人去漠南取些能发出巨响的鞭炮来,将鞭炮缠在火箭上,骆驼们虽然被连着绑在一块了,但是只要受惊,它们肯定会想着往四处分散,到时候只要有骆驼在挣扎的过程中跌倒了,肯定就会引起一连串的骆驼跌倒,到时候待在阵里面的敌军保不齐还会被骆驼给砸死呢,那时你们就看准机会往混乱的地方猛烈投放火炮,能够有很大机会将缺口给打出来!” “奴才遵旨!” 众人听到康熙的主意,循着他的思路往下想了想,皆是眼前一亮觉得这个主意八成能够见效。 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内,康熙又和心腹们将破阵的方法再度完善了一下,直至帐外月亮升到中天时,众臣瞧见皇上有些疲惫,脸色也不太好了,才纷纷告退离开。 一直站在御帐里充当背景板的梁九功也端着银盆去外面给康熙打水洗漱,等到他端着银盆回来时,就看到坐在软榻上的皇上脸色泛白,额头上冒虚汗,像是冷极了一般,拥着软榻上的薄毯子打冷颤。 他心里一“咯噔”,忙将手里的银盆放在一旁的脸盆架子上,目含焦急地几步走到软榻前,俯下身子担忧地看着看康熙极差的脸色,心疼道: “皇上,不如奴才把张太医给喊过来,让他给您诊诊脉瞧瞧看吧。” 康熙咳嗽了几声,摇头道: “别,先把骆驼阵破掉再说,若是朕现在找太医会动乱军心,影响士气,朕觉得八成是水土不服了,你给朕倒杯热水来,再去箱子里看看翻出来两条锦被,咳咳咳咳,朕有些冷。” 康熙用手揉了揉鼻子,又拉了拉裹在身上的薄毯子低语道。 梁九功听到这话,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先给康熙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让皇上喝着,随后自己又掀开帐子走到外面,仰头看了一眼头上的皎洁明月,如今已经是四月末了,过不了几日就是端午了。 他不是个没见识的,水土不服之人大多是拉肚子的,哪有皇上这样的,都快到盛夏了却冷得发抖要盖两条锦被的啊! 梁九功头疼地扶了扶额,劝不动皇上只好加快脚下的步子走去后勤队伍的帐子里给康熙翻被子去了。 因为惦记康熙的身子,晚上梁九功都不敢睡着,合衣躺在软榻上,随时注意着不远处睡在床上的康熙。 哪成想临近半夜时,康熙真得出状况了,入睡前康熙还冷得厉害,裹着两条锦被还不行,又加了一张薄毯子,勉强睡过去了,现在又开始起了高热,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和毯子全都踢到了一旁。 锦被落地的声音“啪”的一下子就将困极睡着了的梁九功给惊醒了。 他看到皇上意识不清醒地喊着“热,热,热”,忙从软榻上翻身下来,赤着脚跑到了床边,竟然瞧见皇上仿佛就像是进了蒸笼般,脸色通红,出了一身的汗把身子底下的明黄色床单都给浸透了,梁九功一惊,忙用手推着康熙的身子喊道; “皇上,皇上,您快醒醒啊。” “您别吓唬奴才啊!” 可是不管梁九功怎么喊,康熙都皱着眉头醒不过来,正当梁九功准备豁出去,违抗圣命跑出去找张太医时,康熙终于动了动眼皮,眨了眨长睫毛,慢慢醒了过来。 “皇上,您终于睁开眼睛了。” 梁九功都快被康熙这一热一冷,冰火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