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车厢门的方向,眼睛通红的无声流着眼泪。 经过昨晚一整夜的惊吓,俩人望子登基的美梦可以说是被康熙给重重敲碎了! 马佳氏和纳喇氏从刚开始的哭闹到最后默不作声的流眼泪,两个同一年入宫的人,经历何其相似,都是从底层的庶妃靠着豁出性命去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才好不容易熬到了妃位,有了今日的荣光。 如今康熙顾虑着她们俩儿子的颜面,虽然没有将她们脑袋上的妃位头衔摘下来,但作为大清建国以来,目前为止唯二被万岁爷“赶”出后宫,送来陵园看守陵墓的后妃,马佳氏和纳喇氏的脸都被康熙这无形的一巴掌给狠狠抽肿了! 她们心中如野草般疯长的野望不仅一夜之间泡了汤,还晚节不保,连累了她们儿子。 只过了一夜,纳喇氏和马佳氏的头发就白了大半,青丝中掺杂着一缕缕银发,看起来苍老了快十岁般,明明是四十出头的年龄,如今瞧着竟像是五十多岁的老妇了。 比起这种赔尽名声的惩罚,她们宁愿一头撞死,但宫妃自裁是祸及母族的大罪,她们的母族可不像钮祜禄一族那般强,若是她们真豁出去学小钮祜禄氏当年的激进做法了,怕是康熙会直接将她们俩的母族亲人给流放到寒冷的宁古塔了。 如今她俩竟是连寻死的资格都没有了! 荣妃和惠妃不约而同的想到一处,眼睛憋得更红了。 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马车碾压着街道,跑的飞快。 到达孝庄文皇后的陵园,胤禔和胤祉就先一步下了马车,带着宫人们去给他们俩额娘的住处都布置好,又敲打了一番这里的守陵人后,他们兄弟俩才将荣妃和惠妃带去住处安置了。 胤禔瞧见他额娘自打进入到简陋的屋子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散了,往日里挺讲究的一个人,如今竟然连沾着雪泥的鞋子都不脱,直接走到床边,直挺挺地躺在上面,目光空洞地盯着上方的房梁流眼泪。 他瞧见这一幕后,心里也堵的不行。 若他额娘现在还风风光光地在延禧宫里做排名第二的妃位娘娘,他还能犟着脖子与她吵吵,可眼下瞧着他额娘半死不活的样子,胤禔的鼻子也酸涩极了,想对她吵吵、对她吼,对她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想不开的给人家暗地里下绊子,如今被汗阿玛抓住小辫子一道圣旨给赶到这里,晚年落得个这种荒凉的下场,这下她满意了吧! 可胤禔的嘴巴无声的开开合合,堵在嗓子眼里的“狠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叹了口气,伸手抹了一把脸,大步走上前将惠妃脚上已经被雪水给浸湿的平底靴子给脱下来,又伸手从一旁喜莲的怀里接过柔软的锦被,将锦被抖开小心翼翼地盖在惠妃身上,细致的用被子将惠妃的身子盖严实后,他才转身往门口走,走到门槛处,没有扭头眼圈泛红地对着躺在身后床上的惠妃哑声低语道: “额娘,你放心,儿子往后肯定会多多建功立业的,总有一日会把您从陵园里接出去养老的,陵园里的条件比不上宫里好,您住在这里千万要保重好身子,儿子,儿子以后还指望着您给儿子带大孙子呢。” 说完这话,胤禔就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而后红着眼睛,头也不回地钻入了室外纷飞的大雪里。 惠妃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微微一愣,而后立刻拉起了盖在身上的锦被,用锦被蒙着头,躲在被窝里呜呜咽咽的后悔痛哭了起来。 站在床边的喜莲瞧了一眼蒙在被子里哭泣的惠妃,又扭头从窗外看了一眼已经走远了的大阿哥,眼圈也不由变红了,母子俩这几年的关系十分恶劣,几乎是一见面就吵吵,如今总算是说话不带火药味儿了。 喜莲的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松木桌子上,桌面上放了一个白色的粗瓷花瓶,花瓶里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