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凝的小动作逗笑了,却极力憋住,最后不得不红唇抿成一条线:“我叫沈卿卿。” “卿卿你好!我想买鸡蛋奶冻吃!”叶念凝迅速反应过来,想努力与沈卿卿打好关系。 沈卿卿实在没忍住,嘴唇微翘,嘴角绽放出一个浅浅的梨涡:“今日的已经卖完了,我明日留一份送到你府上可好?” “卿卿!你笑起来真好看!”叶念凝顿了顿,“能不能送我两份?” 叶念凝发誓,她是真的觉得沈卿卿好看,不是为了多骗一份鸡蛋奶冻。 “好。”沈卿卿的笑容如同转瞬即逝的昙花,虽很快便陨落在嘴角消散不见,棱角恢复冰冷,却让人足以惊艳许久许久。 === 四月清和,骤雨初晴。 正是桑葚初熟的季节,叶念凝刚从国子监放堂回来,就火急火燎的换了衣裳,去了林子里。 可刚到林子里她就后悔为何要换衣裳了。 她今日,要爬树摘果子,穿着裙裾实在很不方便。 费了好半天劲,她才将将爬到树干的一半。 这时她才回想起祁玨泽时常躺在大树上头,那么高也不知道他竟是怎样爬上去的。 叶念凝喘着气,望了一眼似乎已经望不到头的树干,又望了望已经离地半尺的高度,腿脚有些发软。 正巧这时,她听到了祁玨泽的唤她的声音。 一分神,一踩空,便不受控制的摔了下去。 幸好,祁玨泽在下面接住了她。 叶念凝被祁玨泽放稳之后,她才发现,她的衣袖破了! 祁玨泽冰冷的目光绕过她圆润如玉的肩头,在那颗鲜红的痣上多停留了几眼。 滑腻如雪的肤色衬着鲜艳如雪的红痣,这样的对比,让祁玨泽复又敛下眼眸。 也敛住眸中涌动的那些复杂情绪,不让她瞧见。 叶念凝心大,并没有注意祁玨泽那么多的变化,她只是捂着自己衣裳被树枝刮破的口子,惆怅着要如何跟娘亲解释才好。 若说是嘴馋去爬桑树摘桑葚,免不了又是一顿训斥。 她已经大了,该学大家闺秀,淑女风范,端庄贤淑。 可日日和国子监的同窗们在一起,都是少年心性,她的性子也难免跟着疏阔了起来。 祁玨泽一如既往的沉默,可今日的沉默,又是有了别的由头。 一是叶念凝衣裳破了之后,给他视觉上带来的奇异冲突。 二是他发现,叶念凝的胸口为何硬邦邦的,像绑了带子似的? 祁玨泽刚刚接她的时候,手心正好对着胸口。 在他预料之中,她明明该是浑身上下都娇娇软软的,为何胸口却唯独……? 叶念凝一手捂着衣裳的口子,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祁玨泽,我先回去了……桑葚,你帮我采一点好不好啊?” 祁玨泽点头,没有多言。 望着叶念凝离开的背影,他觉得她刚刚摸鼻子的动作好似有些熟悉。 努力回想,他发现,叶念淼也喜欢这样摸鼻子。 他们是孪生兄妹,有些相同的小动作也不为过。 可怀疑的种子却在祁玨泽的心底埋下,并且在他第二天仔细观察了叶念淼之后,越发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了起来。 本来祁玨泽是对叶念淼很不屑的。 除了偶尔不得已瞧见叶念淼,其他时候,他都是不屑多看叶念淼一眼的。 太子三人党,他向来敬而远之。 可当他坐在叶念淼后头,开始仔细琢磨他的时候,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叶念淼的每个小动作,都和叶念凝非常相似。 无论是笑,还是嘴馋时的表情,都是如此。 就连声音,也是十分相近,只是叶念淼的声音略低了些,仔细听,像是叶念淼刻意如此说话所为。 如今,他们已是十岁的年纪,许多同窗已经开始变声,声音变得沙哑,说话像池塘里的公鸭似的,难听得很。 就连太子,也不例外。 可叶念淼,除了声音低些,其他都和以前别无二样。 他们是同一个人。 他们是同一个人。 他们是同一个人。 祁玨泽这样的想法一日比一日强烈。 也为这样的想法而感到欣喜。 或许,他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她唯一的秘密。 于是,急不可耐的祁玨泽,把叶念淼堵到了小林子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