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徐千屿的意识终于恢复如常,她将脸抬起,呆呆坐回了床板上,独自咂摸了一下方才的感受。 不能说是不适,反倒有些新奇。 半晌,她由衷地叹出一句惊天之语:“还想要。” 沈溯微的背影忽而僵住。 系统实在忍不住了:“不行不行。你知道这是干什么吗!在这个世界至少得是道侣才可以这样。” 徐千屿一怔。 沈溯微亦道:“据我所知,不能随便碰修士神识,此为亲密之举。” “有多亲密?” 沈溯微原本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徐千屿心性纯然,本是无心之失,若她不知道,也好心无芥蒂地揭过。 但又怕徐千屿对旁人也像今日这样贸然举动,便据实相告:“就像当日在怜香坊看到的郭义同黎雪香那样。” 但他自己说到此处,亦觉艰涩,因为此事出格:“对不起。今日算作意外。” 徐千屿大吃一惊,郭义和黎雪香,可那两人……如何相较?听到沈溯微道歉,又觉哪里不对:“是我飞过去碰的你,那应是我说抱歉,你为什么反向我道歉?” 说着,便正式道:“哥哥,对不起。” 沈溯微无言以对。 两人相互道歉,气氛一时尴尬。 徐千屿还是不能将她和沈溯微同那日红罗帐内二人相对应,但零零散散想起蛊婆上身的时候,她曾勾着他的脖子,贴得很近的片段。 因与一贯认知相悖,记忆镀上一层妖异色彩,亦真亦幻。 过了一会儿,她想明白沈溯微为何同她道歉,因为她受到的“伤害”更大:“哥哥,你为什么没有感觉呢?” “你的意识太弱。”沈溯微道。默了片刻,怕徐千屿觉得不公允,轻声纠正,“我有感觉。” 破道掉阶,如何不算有感觉。 徐千屿不吱声了。 “哥哥,既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徐千屿重新梳发,将思维调回到花镜中,“你的东西,是不是也算我的。” “……” “你的丹药和符纸,能不能分我一点?” 蛊婆这次上身,实给她留下些阴影,她想要一些清心丹和除秽符以备不时之需。丹药、符纸很贵,她没带多少。 问观察行走要属违规,但问情夫——道士郭恒讨要,便不违规了。 沈溯微顿了一下,道:“在床板下面,你自己取。” 他转过来,看到徐千屿掀开床板,自五花八门的符纸中拿了两张定身符,两张除秽符,又禁不住将手伸向一张诛魔神符。 那诛魔神符拿金蝉的蝉翼做底,朱砂红的饕餮血绘制,价值千金,外观也是震撼人心的奢华美丽。徐千屿看了许久才敢拿起来,似觉得太过分,又放了回去。 徐千屿还在来回斟酌,忽然室内剑气生成风漩,将那些符纸掀起,每样卷起几张,在空中整成厚厚一沓,落在她手中。最上面便是两张诛魔神符。 徐千屿扭头,便见郭恒冷清的侧脸:“既然我的就算你的,何不随意取用。” 徐千屿一喜:“谢谢哥哥。” “出去吧。”沈溯微拿起木剑道,“郭义还在外面,去看看他。” “好。”徐千屿将符纸装好。 * 外面乌云蔽月,院中萦绕着一层灰蒙蒙的夜色。 徐千屿觉得今夜郭府似有不同,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