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顾远书也回来了,先跟几个主管单独约在外面碰头,问了进度,也分别听了他们对裴媛的看法。 裴媛算是初入行,几个主管都说了些不足的地方,可是对于她这个人,大家都很肯定。做事靠得住,做人亲切温和。 顾远书看人一向很准,听了不免得意自己是个伯乐。 到了晚上,他听说陆斯年独守空房,乐滋滋约他吃饭。 花月令一如既往高朋满座,两人依旧约在【花信风至】。 羊皮小吊灯洒下满屋柔和的光线,照着桌上几样精致菜色和一壶热茶。 “戒指送出去了?”顾远书提起茶壶替陆斯年倒茶。 陆斯年看着眼前一碟玫瑰鸭脯,老老实实答:“没。” “那就对了!你别说我扫兴,我冷眼瞧着,傅老师对结婚这事儿,想法估计跟一般人不一样。” 陆斯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闷闷道:“我知道。但是我...一时冲动,问了一回。” 顾远书想不到他居然有这么莽的时候,一双狭长凤眼睁得溜圆,“你这步步为营筹划到今天,完了一时冲动?没把人吓跑?” 陆斯年自己也不确定,便把事情都说了给他听,末了加了一句:“她也没答应搬到我那儿去住,但是拿了一点儿常用的东西和衣服来。” 顾远书道:“也算是好结果,慢慢来吧...哎她今天哪儿去了?” “回她爸妈家。” “哦,差点儿忘了她是本地人。我记得是南屏?” “嗯,她家是712厂的。” 他一提这个,顾远书来劲儿了,“我可还记得你跟松墨两个溜进去那回呢。那会儿你还不知道我爸一直是你爸的暗棋吧?” “知道顾叔叔,不知道后来咱们俩会做邻居。” 说到往事,顾远书叹了口气,“你想跟傅老师结婚,你爸那儿,怕是不好弄。”他顿了顿,又道:“原本咱们也算是费了不少筹谋了,只没想到时雨...” 陆斯年眸子一暗,“那天...终归是我耽误了松墨...可既然上天让我遇见青淮,无论时雨是什么打算,我是不会应的。” “你跟我这儿表什么衷心呢?傅老师知道多少?” “以前的事情我都说了。” “她知道你的病?知道你还在吃药?” “嗯。” “那她知道你断药了会怎么样?” 陆斯年不说话了,低下头开始喝汤。 “你的药还剩几个月的?” 陆斯年忽然对面前的雪花鸡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打电话给宋医生定期复诊没有?” 这回陆斯年总算点了头,“她说我情况很稳定,不用换药,以后也许还有希望慢慢停药呢。” “行吧,你自己上上心。”顾远书陪着他一路走过来,知道得清楚,说起他的病,比老母鸡还要啰嗦,“你看看过年那阵子怎么安排,或者你们俩去美国玩儿一趟也行,走不开你提前说,我替你去见宋医生拿药也行。” 陆斯年继续吃饭,点了点头。 顾远书犹不放心,“你现在也算得偿所愿了,可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