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你等我回来!”陆斯年紧张得声音都变了。 “我知道,我一直等着呢,后天的飞机,是不是?” “嗯,你等我。” 傅青淮又笑了笑,“我当然等啊,腿都断了,还能去哪儿。时雨或许冲动又愚蠢,但是有一句话,她说的是很对的。” “她说,她就是仗势欺人,她就是可以想弄死我就弄死我。我刚才想着,要不然我们避开了这一切,去美国也可以。但是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还在这里,只要她想,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你以为她只是想跟我抢你吗?不是的,她咽不下这口气,她觉得我不配。我其实什么都没做,她却觉得是我冒犯了她。她说不定觉得是我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先挑衅她的呢。” “时雨这一口闷气,和她深埋在心底理所当然的恶意,迟早还会爆发出来的。除非…”傅青淮顿了顿,深深看向屏幕里那双无比熟悉的眼睛。 他应该是午夜被惊醒,没有戴眼镜,显得眉眼格外深邃。 灰色的眼眸里有爱意,有无措,也有慌乱,“青淮…你别…你…” “你猜我在想什么?”傅青淮看着那双眼睛问。 陆斯年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想说,除非,他们分开,那么这刚刚开始的风暴就会转向止息。 她其实早就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的吧。 但是他不敢说,仿佛只要他说了,他最害怕的东西就会变成真的事实。 傅青淮沉默地审视着他的神情,过了一会儿,又一次开口道:“别猜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我脑子很乱,我也很累了。我这辈子,总是自己一个人扛起许多事情,这回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或许,是我太贪心吧。” “不,你一点儿都不贪心。这事儿就该怪我,是我贪心,是我没有把事情处理好。你别想了,等我回来,交给我。”陆斯年语调急切,“快了,给我一点时间。” “这是个死局。” “不,这不是死局。我是他们中的一份子,我知道破局的地方在哪里。那个世界里,越是看起来牢不可破的东西,越是脆弱不堪。你信我。” “好,我信你。我这辈子还没有这么恋爱脑过,你可别骗我。” 陆斯年在屏幕那头笑了,“恋爱脑的是我,我又怎么会叫你失望。” 傅青淮冲他翻了个白眼,“我跟裴媛今天可算是得罪人了。” “尽管得罪,有我呢。” * 次日下午,纽约现代美术馆,一场大型的现代艺术品拍卖会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拍卖台上穿着一身暗金连衣裙的拍卖官镇定自若指挥全场,她身后的大屏幕上是拍卖作品、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