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时还是觉得无力。 对社会割裂的无力。 因为事后的弥补并不能弥补已经发生灾难带来的伤害,因为这样事情还可能在其他角落,其他人身上发生。 蒋承宇垂头,正好看到地上的蚂蚁,于是指着蚂蚁道:“我能做什么呢?比如我是这只蚂蚁,我想挪开这碍事的树枝,可我根本没有这样的力量,我能做什么?” 他只是比喻。 林嘉青却垂头看向地面,皱着眉,竟真的认真思考了一番:“那就吃多点,长壮点,改天再来挪。” “挪一寸算一寸,挪一分算一分,说不定有其它蚂蚁和你同样的想法,如果他们也参与进来,指不定就挪动了呢。就算不挪不开,你至少做过点什么,也好过胡思乱想。” 她完全忘了他们原本的话题,用木棍拨了拨那小树枝,帮蚂蚁们移开巢穴出口的障碍物。 蒋承宇看着她弯弯的眉眼,咀嚼着她的话,忽然感觉——压在头顶的乌云正渐渐移开,久违的阳光透过乌云又重新照射出来。 而帮他拨开着沉重乌云的人,也连带着变得顺眼起来。 但这并没有改变什么。 两人依旧不对盘。 林嘉青的好胜让她始终对他带了一股轻微的敌意。 蒋承宇也不是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哪怕心头对林嘉青有些许改观,但当林嘉青试图和他较高下时。 他依旧不会让她分毫。 农庄回去后。 两人在一些场合碰上,依旧是一副冤家对头的样子。 小学毕业,林嘉青如愿说服父母,去了舞蹈附中。 在她第一次参演附中对外的大型节目时,蒋承宇正好听到家里人提起,便去看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她跳舞。 本来只是纯粹好奇,她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到底会将芭蕾跳成什么样子。 谁知却看到了另一个模样的林嘉青。 和平日里活泼闹腾的不正经形象完全不一样,跳起舞来的林嘉青很专注。 她头高高抬起,天鹅般漂亮的颈部延伸着;?高举的手臂,优雅且平稳地转圈,跳跃—— 灯光洒在林嘉青纤细的肩膀上,照亮了她雪白无瑕的皮肤,当几缕胎发落在她沉醉的眉眼——?她睁眼不经意望向台下的他时。 他竟然有一种被击中的感觉。 他就这么愣愣看着。 四目相对时,他分明感到一阵瘙痒的躁动从心底蔓延到面部;让他脸颊发烫,耳根发红。 他隐隐羞耻、隐隐躁动;却又说不清为什羞耻,为什么躁动。 人的情绪就是这样,有时候,它一点道理也不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