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捉到救命稻草般,又回头向着里头叫道:“姑娘,姑娘要救我呀!” 如意回头吩咐两个婆子:“好生送姨娘回院子。” 朱姨娘叫跳着,却给人半是强迫地带走了。这边儿苗夫人入内,好生安抚了周绮几句,又叫她放宽心。 周绮心里明白,既然是老太太发话,事情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但她也清楚这是老太太的好意,这会儿若不痛下决心、杀一儆百,快刀斩乱麻的,以后这样的乱子还有的是呢。 且有老太太出面,总比她自个儿来应付自己的亲娘要妥当。 —— 因谢老夫人发话,里外的管事人等得了命令,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一通自查。 但凡是有些平日里胡作非为的,仗势欺人的,纵容亲戚等借机行事的,一件件地都浮出水面。 又绑了几个素日不轨、涉及朱家之事的家奴送到顺天府,交给堂官老爷处置,又叫一名管事禀明,请顺天府秉公处置就是了。 那顺天府的府尹之前因为事关康王府跟威国公府,虽然拿了人,却仍在徘徊,不敢轻易判决,如今见国公府这样,这才松了口气。 一时之间得知此事的,都纷纷赞扬国公府处事严明,不肯徇私等等,的确不愧是簪缨世族,诗书之家。 朱姨娘虽并没有给官府拉去,但受了这场惊吓,倒果然安分了许多。 转眼间,便到了周蘋出嫁的日子。 姊妹出嫁虽是喜事,但随着日期临近,众人的心情却各自异样起来。 尤其是七宝,只是患得患失,心中不安的很。 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跟周蘋说,但是每次走到院子门外,呆站半晌,却又转身回来了。 自己默默出神的时候,却总是忍不住会落泪。 同春在旁看的明白,知道她是舍不得周蘋,只得暗暗地劝慰而已。 到周蘋出阁的当日,七宝不敢出外,只在暖香楼里,站在二楼上往外看,外头爆竹声声,鼓乐齐鸣,七宝只觉心头五味杂陈,有一种情绪复杂涌动,竟忍不住大哭起来,幸而小丫头们也都出去看热闹了,身边儿只有同春。 等七宝哭过了,重新洗了脸,上了妆,才又出外应酬。 —— 当夜,静王府。 静王赵雍来至内室。 因王爷身体的缘故,只简单地行了礼,便要安歇了。 周蘋从没见过静王赵雍,在盖头揭开后,才见眼前的人,相貌清雅而不失贵气,虽然看着有些病弱,但毋庸置疑,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了。 原本因王爷身体不好人尽皆知,周蘋心中原本预计着赵雍是个病歪歪瘦弱的一把骨头不成形的那种,没想到看着如好人没什么两样,且又比寻常之人俊秀,刹那间不禁脸红了起来。 赵雍笑看着她道:“本王身子颇虚,之前太医有言,说是暂时不能行房。只怕今晚上要苦着你了。” 周蘋意外之余,越发红了脸,垂头柔声答道:“王爷的身体要紧,何况只要王爷平安康健,妾又有什么苦的?” 赵雍仔细端详着她,却见虽然不是七宝那样美的令人失神,却也是个极佳的美人儿,且胜在气质温柔,言语谦和可人。 赵雍道:“你真的不介意?” 周蘋抬眸看向赵雍,眼中盈盈脉脉,半是含情,半是含羞,她摇了摇头:“妾不知王爷指的是什么,然而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对妾来说,能伺候王爷身边已经是极大荣幸,并不敢贪图别的。” 赵雍垂眸看了周蘋半晌,终于缓缓垂头,将人拥着缓缓压倒。 王妃孔春吉,是在前两日入门的。 这一夜王妃独守空房,只听贴身侍婢容儿来悄悄地说道:“王爷在侧妃房中歇息了。” 孔春吉皱皱眉,过了半天才说道:“倒的确是个有些手段的,不愧是威国公府里的人。” 原来在王妃进门之后的洞房当夜,静王竟没有跟孔春吉圆房。 孔春吉出身名门,自然不会说什么,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