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手,是柔软而滑腻的,?指腹生嫩,不像他自己的手指,满是粗糙的硬茧和伤疤。 那只微凉的小手再一次贴到了他滚烫的面颊上,霍坚下意识地贴着它轻轻揉蹭了一下,贪求那种冰雪般的凉意。下一秒他忽然清醒过来,喘着气睁大眼睛,有些惶惑地躲开了她的手。 “您这是……做什么?”他屏息,妄图隔绝她身上使他更加神智溃散的浅淡花香。 但是做不到,那仿佛笼罩着水雾绸纱的团花冷香似是从她骨血里透出来的,又好似只是他自己的臆测,从那天白雾弥漫的长廊上见到她第一面时,就遗留在脑海里的瓣瓣残红。 “我美吗?”辛秘不答反问,被躲开的手软绵绵地扶上他衣衫凌乱的胸口,迫使他抬起头好好看着自己。 美……自然是美的。 从第一次见到她时,霍坚就明白,这是自己见过最美好的存在了。不论是容貌还是傲骨、心性、品格,她都肆无忌惮地绚烂着,一颦一笑,一步一动,都是浑然天成的玉般风姿。 即使现在她还画着男人一样粗粗的眉毛,鼻梁、下颌处伪装用的墨粉在跑动中蹭开了,整张面孔有些黑乎乎的,上唇上还贴着一条歪掉的滑稽小胡子。 甚至他因为药性早已双眼昏花,其实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孔。 但,辛秘还是美好的,冰冷而遥远的,爱着世人的那一轮月。 他没有回答,只是艰难地粗喘着,浑身冷热交替,硕大的汗珠从下颌滚落,滴在衣领之上,坚毅的脸庞黯红执拗地看着她。 辛秘懂得他的答案。 “你觉得我很美,很喜欢我,是吗?”她声音絮絮的,带着些笑意的哄。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这么柔软地对他说话了,可惜男人被烧得神智不太清晰,也不知道能不能记得这次难得的体验。 “不、不……”难得,快要闭上眼睛的霍坚竟然还挣扎着反驳了一句。 辛秘没想到他会反驳,来了些兴趣,准备听听这人现在这个神智不清的状态下到底是吐真言还是说胡话。 结果就看到他脸色透过蜜色肤色都能显得红彤彤的,连耳朵都红透了,坑坑巴巴,几乎把脸埋到胸口去了,忸怩了半天,小小声地补充起来:“不美也喜、喜欢……” 霍坚其人,向来是冷淡而沉默的,像是北地极寒的雪山,猛烈的风暴磨炼了他强健的体魄,也吹尽了他喜笑的热情,在这不长不短的相处旅途中,辛秘很少看到他笑的模样,甚至就连放松懈怠都只有寥寥几次。 而现在,他不知是药性还是羞窘,或是二者皆有,面色通红,竟有些幼崽般的憨态可掬了。 “……”狐神一时说不出话,嘴唇抿了又抿,还是憋不住那抹笑意。 不是平日里游刃有余的美艳微笑,而是皱鼻子皱眼的,像是偷到了一颗甜蜜的果子,舔了又舔,又不敢被人发觉的古怪窃笑。 他人的宝爱,她向来不缺。 从出生开始,她就承载着凡人的爱意与敬重,化身凡人行走于世,得到的惊艳与欢喜也多得像纷落树叶,片片堆迭于裙摆,又被她一一不屑扫去。 ——但霍坚的心意,她想要宝藏起来。 神明眼睛亮晶晶的,双手都揪住他的领子,一时也有些快乐的无措。 但她终究是大胆而热烈的,看到他痛苦喘息着,双唇都有些干焦,磨了磨牙,干脆利落地一掂脚,唔地咬了上去。 真的是咬,男人闷哼了一声,又被疼痛找回了一点神智,睁开眼睛就看到她放大的半垂眼睫,还有唇上微凉湿润的挠心痒意,下意识就是向后退缩。 “……”辛秘含住了他的下唇不准他退,羽睫一扫,直直地看进他惊慌的双眸里,带着捕食者的凶狠和女儿家的娇气。她含含混混地发出命令:“……回应我。” 绵软唇舌的交磨几乎让霍坚昏聩,他长长地喘了一声,眉头痛苦皱起。身体是灼热难忍的,原本神智还在坚持着不做冒犯之事,可她就这样任性妄为地撕咬着他,同时也在撕咬着他苦苦坚持的理智。 何况辛秘就喜欢看他被自己欺负到避无可避的样子,见他还在忍,干脆利落地抬腿跨坐在他大腿之上,伸舌去勾缠他僵硬不敢动的舌头。 “……”轰然爆裂的弥天烈焰灼尽了他仅存的神智,男人闷哼一声,猛地发力,双臂揽上她裹在松垮衣衫下纤细的腰肢。 有点痛,但她喜欢这种被紧紧抱着的痛。 狐神轻笑着,细细咬他开始回应自己的舌头,又在他气势汹汹追过来时狡猾地一退再退。霍坚急得满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