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坚推开门,带着满身寒气迈进房内,将手里提着的木质提盒放在一旁的花桌上。 日上叁竿,屋外天已大亮,室内却还拉着浓红的绣帘,氤氲着的朦胧日光卷了香笼里缠绵香雾,房内荼蘼温暖。 他四下看了看,听到内室里轻微平缓的呼吸。 她还没醒。 ……昨晚,她吩咐过,巳时过便要喊她起床的。 霍坚将身上冷硬的外衫脱下,仅穿着薄软贴身、被体温熨得暖热的内衫,轻轻推开雕花结兰的木门,走进了内室。 屋里更暖热了,还蕴着满溢的花香。 有些散乱的锦绣床幔凌乱堆就,床褥柔软微陷,重迭锦缎深处,漫着一汪墨般幽深的黑发。 “大人?”霍坚在门口站定,轻轻出声。 那丛柔软的黑发一动不动,发梢卷曲在帐幔之间,如同慵懒细蛇。 霍坚等了一会,见她毫无反应,心知她是昨夜累到了,轻咳一声,向前进了几步。丁香色的软缎被褥层层迭迭,黑发掩映之下,逐渐能看到一只藕似的手臂,手臂主人整个躲在锦被下面,连面孔都被遮盖,偏偏一条臂膀淘气地探出来吹风。 霍坚蹙眉,下意识上前几步,走到床边,拉过被角,盖住她赤裸肩头。 粗粝指尖到底还是带了些室外的凉意,擦过她温凉肩部时,辛秘忽而颤了一瞬,从被子下面发出了朦胧的气音。 “……唔。” 被角被牵动,她素白懵懂的惺忪面孔露了出来,睫毛软软绵长,瞳珠还有些涣散,就着透过纱帘的微光看了他一眼,完全没看出来他是谁一样,重新闭上了眼。 接着她缩进被子更深处,带着热气的锦被重新覆盖住被凉意唤醒的肩头。 霍坚有些想笑,事实上在他自己没注意的时候,他的唇角已经带上了与刚硬面孔并不融洽的温软笑意,唇边的笑纹若隐若现。 他抽回手来,哈了哈气暖热自己微冷的手掌,再次去触摸她,将她衔在唇边的一络黑发抽开,不由自主地伏下身子,拇指在她花瓣一样温软的嘴唇上按揉:“大人,巳时了。” 辛秘有些烦躁地缩缩脖子,喉咙里发出抱怨的咕哝,避开他的手指,转身向软床更深处滚去。 “……” 流水般的黑发从手背上滑过,沁凉发痒,霍坚静静地看了一会她带着红晕的熟睡侧脸,很想就这样让她安安心心地酣睡,而他守在她榻边。 ——可这样,他会挨骂。 脑海里出现上次辛秘吩咐他叫自己,他一心软纵容了狐神的赖床小毛病,导致她错过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庙会…… 那几日承受的怒火,还有各种各样的捉弄……他并不想再体会一次。 霍坚叹了口气,看向背对着他蜷缩在锦绣绸缎里的娇俏贵女,任命地蹬掉了靴子。 恼人的男人不再触碰自己,辛秘松了口气,倦倦地攥紧被角,晕乎乎地继续酣眠。 ——本该是这样的。 可…… 好像有什么人在触碰她,不是那种存心让她意识到不妥的力道,反而是带着些隐蔽的顺从似的,一点点从腿脚攀上,油滑又暧昧,将她蜷缩着的双膝打开。 他的指腹粗糙,划过不着寸缕的肌肤有些不舒服,辛秘眼睫颤了颤,咕哝了一声,为了免除这样的骚扰而下意识顺从地伸展了双腿,慢吞吞地顺着那人的力道伸了个懒腰。 雪白脚趾在被窝里绷紧,躲藏在她被子里的那个人仿佛觉得这样的小细节很可爱似的,俯下了身。 有什么……湿湿热热的感觉触碰着她的脚趾。 辛秘呜了一声,在睡意的混沌里挣扎了一瞬,带着粉的可爱脚趾缩了缩,那个灼热气息的触碰终于退避了一些。 她太累了,意识像是被浸泡在甘甜的美酒中,时而因波澜而挣扎着想要醒来,可最终还是陷入甜蜜的深眠。 直到……好像有什么人分开了她的双腿。 不强硬,但难以抗拒,他方才还透着寒凉的身躯已经在她暖香的被窝里温热,又或者是另一种刺激带来了热量,重新变得火热的双手柔和托着她的膝窝,向两边微微分开。 动作很轻,幅度也很小,半点没有拉扯到筋骨皮肉的异样,只是方便一个健硕粗实的身体欠身靠近她的腿间,她能感知到,但没有觉得危险,依然无意识地晕睡着。 一串湿热的碰触从膝盖开始,蜻蜓点水般顺着皎白柔嫩的大腿内侧而上,在皮肤上轻轻停留,吸起一小块皮肉、留下一个朦胧的红印子,半点都不痛地,在两边腿肉上M.xiape.cOM